林白没来得及问,那边传来柳思言的声音。
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流星朝他们走过来,带笑的脸上和白衔山非常神似。
“我的乖宝!”还没到跟前,已经张开双臂。
“爷爷!”林聿可抱着刚到手的半人高毛毛熊,叫着就要扑上去。
林白压下眼皮,一看就知道两人不是第一次见。
老七和她说过,白家人这段时间经常到林聿可的学校。
感情都是要培养的,一整天,林聿可和他们玩得很开心,但越到后面白衔山似乎更加焦虑,他拉林白的手,越抓越紧。
林白蹙眉:“你到底怎么了。”
白衔山眸光一闪,不说话,松了松手,淡淡笑了。
林白看着他勉强的笑,心里沉了沉。
白衔山性格稳重,遇到天大的事都能稳如泰山,林白想,他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决定,所以一整天都这样心神不宁。
叹了一口气,林白微微握紧白衔山的手。
白衔山眼睛转过来看着林白微笑的侧脸,心里像被浇灌了水泥,沉得心都痛了。
从嘉年华出来,刘如凤提议一家人以前常去的老店一起吃饭。
老店在西市街,一看店面的牌匾就知道很有年头了,标准的滨江菜香味一进门就飘了出来,带着滨江话,一下子打开了市井大门,热闹起来。
老板应该是临时过来的,看到刘如凤热情恭敬,林白留意到他握住刘如凤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老太太,你可有时间没来啦。”老板是个五十多的中年人,看起来应该和白廉礼差不多上下的年纪,外貌憨厚,让人看着就踏实。
“老方,快二十多年了。”白廉礼笑着伸出手。
老方了然,握住白廉礼的手,另外一只手捶在白廉礼的胸口,笑哈哈:“这些年都不来,以为你忘记我这个老兄弟了呢。”
老方很健谈,看到白衔山又是感慨了下时间的流逝,轮到看到林白,微微一愣,他笑笑:“夫人好像我们以前的老东家。”
林白笑笑:“我叫林安妮。”
老方愣了愣,更加热情了。
菜很快上,看得出来,都是按林白喜欢的口味叫的菜。
白家几个长辈轮流给林白夹菜,其乐融融。
中途林白的电话响了,她低头看了一眼,笑着说出去接个电话。
她一出去,柳思言的话就追了过来,她说:“之旸,不舒服吗?今天看你一整天都不在状态。”
白衔山收回盯着林白身影的眼眸,淡淡道:“没事。”
柳思言脸色有点沉:“是不是和白白吵架了。”
今天她看着儿子和儿媳,两人虽然亲昵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白出门后,面色冷峻,敛起的眼角冷若冰霜。
“林小姐,你再考虑下嘛,别这么快拒绝。”覃森令人讨厌的声音传过来。
“覃森,你知道我的性格,别玩太过。”林白声音很沉,像是耐心已经耗费尽了。
“林安妮,上次是我小看你少了防备,这次,我不会再失手了。”覃森轻笑出声,语气都是不甘。
“随你!”林白觉得,没必要和这种性格偏执又满脑子假想敌的人纠缠。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聚餐的时间过得很快,离别的时候,刘如凤抱着林聿可亲了又亲,十分不舍。
林聿可抱着刘如凤,亲昵拍拍,小大人似的:“阿祖,放心,我们会经常见面的。”
林聿可嘴巴甜是公认的,没人会不喜欢,柳思言恨不得冲上去亲林聿可几口,连一向不怎么笑的白廉离都乐得笑不拢嘴。
林白没想到离别会这么快,第二天凌晨,她接到了越洋电话。
马月枚又住院了。
电话是林景天打的,说不是很危险,让林白找时间回去看看。
林白动作很快,一下子开始收拾行李。
“老婆。”白衔山默默站在衣帽间门口,目光沉沉看着林白。
林白头没抬,她拉起行李箱的拉链,刚想说话,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是林天祥。
林天祥比林白理智多了,马月枚的主治医生是林天祥联系的,他打完电话,说马月枚是天气原因导致晕倒,没什么大事,让林白不要着急。
虽然是这样说,但这次林白回去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林白挂完电话,刚松口气,就察觉到身旁灼热的视线。
她转头过去,发现白衔山赤脚站在那里,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看的眼神充满黯然。
林白抿了抿唇角:“白衔山,我要走了。”
第二天,回家的时间很快定下来,白衔山一早去了公司,林白醒来看着空空的位置,愣了好一会。
“妈咪,我们真的不带爸爸吗?”林聿可盘算自己能带走什么玩具,眼巴巴看着林白第N次提问。
林白一愣:“不能。”
“那哥哥们是不是看不到爸爸了。”林聿可很可惜的瘪瘪嘴。
“你乖,先不要告诉哥哥。”林白暂时不想和两个儿子解释爸爸这个话题。
林聿可抿了抿唇,有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