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你太劳累了哈,再这样,白家给我多少钱我都不想管了,哪个病人像你这样不听话!”
周世昭扎完,拿过手边的毛巾擦手,不忘数落白衔山。
白衔山还是不说话,周世昭和林白两人就一起守着,都没什么话。
晚间的时候,周世昭在林白上洗手间的时候走了,林白出来的时候发现只有自己和白衔山,有点怔愣,还有点不知所措,似乎三人同处才是她最安全的方式。
“周世昭叫人给你送了衣服,你先洗澡。”
白衔山睨了一眼林白,无视她的无措,捏了捏额角。
林白乖乖拿了衣服去洗澡,蓬蓬花洒下,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还是一个只见了两次的陌生男人。
林白拍拍自己的脸,他不是那样的人,况且,他是你的恩人。
林白动作很快,迅速收拾好自己,蹑手蹑脚出了房间。
一出房间她就犯难了,这个套间只有一个房间,另外剩下一个是书房,但白天白衔山都没在书房办公,所以她也才刚发现。
“呆那干嘛?现在才害怕,有点晚了。”
白衔山声音淡然,仔细一听确是调侃。
周世昭叫人送的衣服是宽松的连衣裙,裙子的裙摆垂到脚踝,林白没找到拖鞋,赤脚踩在地毯上。
白衔山眼睛盯着林白的脚,虽然下午人全部走后,他叫了客服服务,但心里有洁癖,总觉得林白踩的地毯不干净。
白衔山:“衣柜最下面有一双拖鞋,去换上吧。”
林白低头看看自己的脚,交叠踩在一起,夏天她的脚也是凉的,她其实在家也没有不穿鞋的习惯。
林白:“谢谢白先生。”
白衔山靠在那里,似乎已经开始闭目养神,看起来挺累。
林白重新进了房间,伸手打开衣柜,在衣柜最下面左下角,果然静静放着一双黑色拖鞋,林白蹲下身,两指钩住,手指触感很柔软。
“洗脚再穿!”
白衔山的声音隐隐绰绰传进来。
“什么?”
林白下意识回问,但等了一会,都没有再传来声音。
她还是乖乖进浴室冲脚。
洗着洗着,她自个不由自主想笑,一个大男人,居然关心这么小的事,是怕她把他的鞋弄脏吗。
冲完脚,林白坐在那里小心擦干脚,郑重把脚套进鞋里。
鞋应该是缎面做的,十分柔软舒适。
白衔山应该也是这样的人吧,虽然大家都说他快死了,但在她看来,他明明挺健康,力气还大,除了脚上的伤。
突然想起姜燕燕的婚事,其实如果能嫁给他,其实是不是也挺不错,林白莫名觉得失落。
白衔山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对陌生的她都有求必应,想必对自己的家人不会差。
“在想什么?”
白衔山坐在轮椅上,出现在浴室门口,眼睛却盯在林白的脚上。
莹白的小脚几乎全部没入鞋中,衬得他的鞋欲大了。
“白先生。”
林白站起身,脸上又带起笑,刚想说话,被白衔山打断。
“我睡卧室,你睡书房。”
白衔山语气突然有点冷。
林白对白衔山总是笑脸,近乎讨好,让白衔山想起平常对他溜须拍马的人。
“好的,白先生。”
白衔山:“那你还要待在里面多久?”
林白:……
呃,好像也没多久。
林白唯唯诺诺走出来,发现白衔山的腿上的换洗衣服,原来他是要洗澡,脸一热,脚步走得更匆忙。
脚上的鞋本不合脚,她左脚绊右脚,眼看就要摔倒。
急中生智,林白左手迅速抓住门框,右手撑住,才没摔倒,但姿势很不优雅。
一个跳舞的都觉得姿势不优雅,那就是难看了。
“撑这么久,不累吗。”
白衔山的声音透着无奈,传入耳中。
林白有些尴尬,再次诺诺收回撑在白衔山腿上的手。
“ 白先生,抱歉。”
刚刚发热的耳尖估计已经发红。
林白侧身出门,看着白衔山的轮椅转入浴室。
“白先生!”
林白唤住白衔山。
“我,我……。”
林白踌躇好几秒,话都没说清楚。
“怎么,觉得自己可以帮我?”
白衔山头都没回,‘啪’,关上浴室门。
林白:……
似乎他关上的那扇门都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其实,林白是想说,如果白衔山想泡澡,像给浴缸加水这点小事,她是可以帮忙的。
白衔山站在花洒下,伸手去够沐浴露,看见玻璃瓶上的未干水渍,错了错眼,看到另外一格酒店准备的沐浴露干净无痕,默了一下,手直接按在阀门上。
林白独自出来,踱到书房,看到书房的角落摆了一张小床,床上的被子枕头一应俱全。
林白早上出门前,绝对想不到自己会这么落魄。
折腾了一天,心在这时才终于定下来,她在床上坐好。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