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
温靖看着这个男人,他刚刚经历了六个多小时的手术,听说出车祸的,是某富豪的独子。
那富豪一进来就踢手术室的门叫嚣着,如果他儿子有事,他要全医院的人陪葬。
嗯,当时陆峻指了指头顶的监控:“你可以继续。”
富豪立刻哑了火。
“想要你儿子保住性命,就学会闭嘴。”
富豪马上就学会了,等他儿子顺利从手术室推出来时,他喜极而泣,差点给陆峻跪下磕头。
听说是五代单传,就这么一根独苗苗,宝贝命根子。
此时温靖看着他,觉得他体力是真好,站了那么久的手术台,还是高强度高注意力的手术,他依旧是云淡风轻,万事不沾衣的模样。
陆峻伸手,手里拿的,居然是一盒饼干。
“吃这个吧,养胃。”
温靖:“……你怎么知道……”我下午胃不舒服的?
“中午看到你按了几次胃部。”见她不伸手来接,他干脆拉起她的手,把饼干放她手里:“工作再忙,自己的身体也要顾好。”
明明胃不好,还总喜欢偷吃一些垃圾食品。偏偏自己是医生,又过不了健康的那条心理线,所以温靖很擅长掩耳盗铃那一套。
比如熬夜追剧,就喝点养肝的茶,当自己没熬过。
吃油炸烧烤食物时,喜欢吃个梨,当清除有害物质。
陆峻看到她最离谱的一次,居然把可乐倒保温杯里喝,还放了几粒枸杞。
啧,该说她什么好?
温靖下意识地捏了捏饼干的塑料包装,她每次胃痛,他都会给她一包这个,说是他研究过很多种食物,只有这个,是口感和养胃并存的东西。
她应该会喜欢。
其实……在一起一年多,也并不都是痛苦的回忆……
陆峻没有纠缠她,跟她轻轻地说了一声再见,就走人了。
她却软软地靠在车门边,眼底微湿。
呵呵,女人,就是容易被这种肤浅的关心打动。
她咬了咬唇,让自己清醒一点,别人家对你好一点,就忘了之前的种种痛苦。
心软时,想一想当初离开他的无数个原因,嗯,立马心硬如铁。
饼干?吃呗,她吃不起吗?
别的怀孕的女人是什么症状,沈溪不知道。
反正她除了胃口极好什么都想吃之外,别的啥感觉都没有。
肚子里的娃除了那天抗议了一下父母的不靠谱,别的时候都安安静静,貌似脾气很好的样子。
江湖规矩,没满三个月不能到处说。陈氏夫妇倒是无所谓,但既然是规矩,那就遵守好了。
反正沈溪本来也不是爱到处说自家情况的人,又反正,这宝宝一点存在感都没有,至少沈溪觉得自己跟以前没差。
能跑能跳,精力充沛,吃嘛嘛香。
当然,严医生说过,她身体素质好,适当运动没关系,只要不是剧烈运动,尤其是某种在家里的剧烈“运动”,在前三个月,一定要坚决禁止。
热爱某种运动的陈氏夫妇,高挂了免战牌,那么精力充沛无处发撒的沈溪同学,在体育实训考试时,比平时更加紧盯着那几个时常偷奸耍滑的刺头,想躲懒?做梦去吧!
于是滑头们怨声载道,纷纷抱怨沈老师比以前更难缠,别是大姨妈来了吧?
嗯,大姨妈短期内是来不了了。
最近校队的训练停了,省队她也不用去。
虽然罗奥生事情过后,省队又换上新领导,来找沈溪谈过话,希望她能不计前嫌,继续带着大家努力奋斗。
但——怎么说呢?
沈溪很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龚强调走了,新的领导,不管是谁来,都希望这种关键位置,能是自己的亲信。
尤其是沈溪带的这队,是省队精英中的精英,成绩有目共睹,学员们也一个个都练出来了,每次比赛都能取得好名次。
这时候接手,那都是沾光的事。
谁还没几个关系户要照顾照顾?领导找沈溪谈话,是想她接手其他学员,把省队的短板给补一补。
话说的很冠冕堂皇:一花独放不是春,省队只有一队精英是不够的,希望沈溪大局为重,为省队培养更多人才。
换话来说,你去啃最难啃的骨头吧,把肉让出来给别人吃吃。把大家都调教出来,这样省队才更有前途。
辛苦活都是她的,功劳让别人领,是吧?就领导是聪明人,别人都是傻子?
领导还忽悠她呢,说她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啥的,偏偏沈溪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难忽悠,如今能忽悠她的人,也就陈川,别人,谁能这能耐?
她不忽悠别人就好了。
什么舍小家为大家这种牺牲奉献的话,还是对上一辈说吧。沈溪这人,没啥奉献精神,只谈奉献不谈报酬的话,在她这里,一律按忽悠处理。
什么时代了,又想马儿跑,还不给上夜草?
呵呵,沈溪很干脆就辞了这个特聘教练的工作。
反正之前也是看龚强和钱的面子上才接下的,如今……算了吧。
因为沈溪辞职一事,新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