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猛地被拉开,一个衣着邋遢随便的高大的男子,站在门口,皱着眉看向她们,不耐烦地问:“找谁?”
许莉文被吓得倒退了好几步,惊魂不定地问痣大妈:“是不是敲错门了?”
“哪儿,就是你女儿家,你连自家女婿都不认得吗?”痣大妈立刻兴奋起来。
“女婿?”许莉文大吃一惊,看向陈川:“你是我……女婿?”
这男人,生的是真好看啊,高大英俊,就是看着——有点凶。只是,她女儿什么时候结婚了,她怎么不知道?
“谁是你女婿?你谁啊!”陈川一脸不耐烦地瞪她一眼。
“我……我是……沈溪的妈妈啊。”
“哦。”陈川随意地应了一声,然后问她:“你来干什么?”
他没否认,难道他真的是沈溪丈夫?
那她就是他的丈母娘喽?
许莉文想到这里,腰立刻就挺起来了,抬腿就往家里走:“沈溪呢?让她出来见我。”
陈川的大长腿一抬,踩在门边拦住她:“你往哪进呢?”
“我……我是沈溪的妈妈,我来找她。”
许莉文被挡得眉头一跳,这天底下,当女婿的,第一次见面,哪有不怵丈母娘的?
“找她?”陈川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拿打火机“啪”地点上,深深地吸一口,吐出烟圈来:“她没空。”
那模样,街头的混混见了,都得过来叫他声大哥。
这人一看就很不好惹,许莉文心里有点打鼓,那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就好上了几分:“她怎么会没空呢?我去学校问过了,她上午没课。”
“你说呢?”陈川咬着烟,斜斜地挑她一眼。
这种莫名的气势太压人,许莉文后退了好几步,痣大妈一把抵住她:“你退啥?你可是他丈母娘,是长辈。”
对!许莉文咬了咬牙,说道:“你们连家长都没见过,谁同意你们结婚了?再说了,你说结婚就结婚啊,彩礼呢?”
对,彩礼!
许莉文想到她能狠狠敲一笔彩礼,就兴奋地全身发抖,不行,她得趁沈大志还不知道,先把彩礼弄到手。
陈川懒散地靠在门边,一条腿还牢牢地撑在那里,冷笑一声:“彩礼?你没睡醒吧?”
在湾城和禾城,结婚男方彩礼给的极少,但陪嫁却是倍地陪,疼女儿的人家,甚至还陪房陪车,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地方极度重男轻女的原因之一。
生女儿,基本是赔本的买卖。
“你彩礼都不想给,就想娶我辛苦养大的女儿?就是说到天边去,也是你没理。你们婚事我不同意,叫沈溪那丫头出来。”
“谁问你意见了?”陈川掸了掸烟灰:“彩礼没问题,三万五万的,谁出不起?”
许莉文心里一喜。苍蝇再小也是肉,五万块钱也够她女儿高中学音乐了。
“嫁妆呢?”
陈川一句话,把她心头的喜意立刻浇没了。
“嫁……妆?”
“这边结婚的规矩,不懂?”
许莉文被噎得话都说不出来,她还以为女儿嫁了个外地人,这哪里的彩礼,都比这边多啊,这边就是个意思。
她想着他是外地人,不懂规矩,她先开口把钱要了。谁知道,沈溪那不中用的,找了个本地人!那还怎么开口要彩礼?
在湾城,嫁女儿要陪多少嫁妆她自己心里有数着呢,当初张若琪一出生,她就私下帮她攒着嫁妆钱。就为了以后女儿哪怕嫁入豪门,也不输了面子。
毕竟,她可是她与张宏畅爱情的结晶,宝贝着呢。
但沈溪——
“嫁妆的事,你找她爸爸去。”
离婚时,沈溪可是归她爸爸的,凭啥跟她要嫁妆,关她什么事?
可话一出口,许莉文自己就省过味来,嫁妆找沈大志,那彩礼难道还给她不成?
算了,先不说这个,她今天来,是找沈溪问工资卡的事。
“沈溪,你出来!”许莉文扬声叫唤:“你给我说说,那工资卡,是怎么回事。”在这边,工作的女儿要给家用的,她怎么一点事都不懂?
“工资卡,在我这。”陈川又是一句话,打断了她。
“在你那里?”许莉文看向他,不可思议。
“家里的钱,都归我管。”陈川笑了笑,像是得意,又像是恶意:“我老婆以后每花一分钱,都要经过我的同意。懂?”
许莉文如遭雷劈!
陈川又补上一句:“我劝你,哪来回哪去。先把嫁妆准备好,再来跟我摆丈母娘的款儿。”
然后转身,干脆利落地把门一关。
许莉文愣在当场,呆若木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躲在楼梯间看热闹的孙方仪,兴奋地全身发抖,手脚发软。
天哪,大新闻啊!
原来沈溪结婚了,还嫁了个跟土匪流氓一样的男人。难怪偷偷摸摸,不敢公开呢,肯定是因为嫁了个流氓呗。
话说回来,那流氓,长得,真是好看啊,啧,肯定是被色所迷,看人家长得帅呗。
不然为啥连工资卡都给人管着?
不行,她要赶紧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