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到,下棺填土!愿王妃一路走好!”
一声吆喝在如鸢耳边炸响,她一下从雷劫的余威中清醒过来。
发觉自己正处于一个封闭狭小的空间里,还正晃悠的移动!
莫如鸢立即明白,她回到了被亲爹娘害死,和战神祁王结冥婚的这天!
莫父莫杰林叫停仪式,“等等,这安魂钉还未钉在棺材上,可让鸢儿灵魂安息。”
“是啊,这是娘和爹去护国寺叩了一千个台阶才求来的,给鸢儿用上。”
莫夫人秦氏红着眼眶说道。
那钉子她用人血祭炼了七七四十九天,早已成煞,准保要那孽障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如鸢也看出那钉子的猫腻,不禁冷笑,这是多怕被她报复?
想她曾是忠勇将军嫡女,却活的格外艰辛。
爹娘对她非打即骂,时常遍体鳞伤。
大哥让她学狗叫、吃狗食。
二哥拿她当马骑、喂脏水。
三哥给她扔粪坑里差点呛死。
看人下菜碟的奴才也欺辱她。
每天都活得无比艰辛。
十岁那年她被扔进阴冷的柴房,想起来了给口吃喝,想不起来,饿个几天也是常有的事,谁不高兴了就折磨她出气。
不论是寻死还是反抗,全都被镇压。
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她过了五年!
直到祁王棺椁入京那天,她亲爹娘给她灌了一碗毒药。
似被万蚁蚀骨的痛苦她还记忆犹新,那对蛇蝎夫妇就当着她的面旁若无人的议论。
“倒霉死了,让这孽障托生到我肚子里,要不是夺运咒需要不断打压她才能施展,早将她溺死在恭桶了!”
“师兄说了,她一死,夺运咒就彻底完成,正好皇上要给祁王配冥婚,咱们好好运作一番,让她嫁给祁王,也算废物利用了。”
“还是夫人想的周到,别看了夫人,省的脏了眼。”
她想骂人,她托生到他们家才是倒了八辈子霉!可她的嗓子早被碳火烫烂,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带着满心的恨意和怨气毒发身亡。
幸运的是,死后灵魂去了一个灵气复苏的世界,入了魔道,历经几百年世事变迁,带着满腔恨意成为魔修至尊!
她不再是任人拿捏的废物,她一定会让欺辱她的人付出代价!
“嘭!”
外面给棺材钉钉子的人吓了一跳,以为听差了,又继续钉。
“嘭嘭!”
这次没办法怀疑,棺材剧烈震动起来!
周围的人被这一幕惊到,连滚带爬的要跑,秦氏眼皮一跳,惊呼,“定是鸢儿早逝,留恋人间,快钉钉子送她去轮回!”
来不及了,棺材霎时四分五裂!
一道穿着红色嫁衣的身影飞向半空,逆着光面对众人,长发飘乎,形同鬼魅!
众人惊恐,“诈……诈尸了!”
同时,莫杰林和秦氏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掐住脖子,原地腾空而起!
“快救侯爷和夫人!”
如鸢笑容莫名,沙哑的嗓音在此情此景下格外阴森,“侯爷?一个失去价值的女儿换个侯爵之位,好划算的买卖。”
怪不得都想做皇亲国戚,确实好处多多。
二人不住蹬腿,死死抠自己的脖子,脸颊涨紫,眼球暴突!
秦氏挣扎,“孽障……你,你怎敢!”
如鸢又重了两分力道。
在他们以为自己要死去的前一秒,呼吸骤然涌入胸腔。
如鸢冷脸,这么轻易就死了,如何解她心中怨恨?
活着才能感受痛苦。
她要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从云端跌落,失去所有在意的东西!
就从失去气运开始。
如鸢看着自己和他们之间连着的半透明线,随手掐断。
秦氏心头一慌,夺运咒有变,这孽障没死!还入了魔障!
孽障不死,夺运咒不成!
她口吐鲜血,“还请善德道人超度一番,送鸢儿往生。”
等了等,没等到动静。
秦氏一惊,转头去寻,哪里有老道的身影?
这老东西,说好助她封印孽障,关键时刻竟自己跑路,亏她还叫他一声师兄!
如鸢落到地上,一步步走到秦氏面前,满怀恶意的弯了弯唇,“呀,你的帮手丢下你跑了,这可如何是好?”
如鸢在她和那个老道身上闻到了属于邪修的味道。
她虽是魔修,可同样不齿邪修。
那就是一帮吃屎都不嫌恶心的家伙。
她的苦难,那个老道也出了一份力,她绝不会放过他!
秦氏握紧袖中的佛珠,暗恨孽障果然是孽障,生下来就是折磨她的,死都不痛快死!
可惜这里人员太杂,重新施咒得把如鸢弄回府。
计上心头,她一脸悲痛欲绝,“鸢儿,你没死?难不成你修了邪法?娘知道你从小体弱多病,可也不该为了活命走邪路啊!”
她捂脸哭泣,“是娘管教不严,才让你长歪了。”
周围的人惊疑不定,不清楚到底是本就没死还是诈尸。
莫杰林对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