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小心捏起种子,拿到眼前察看,喜道:“藤儿,你真给了我一个惊喜。”
“算不上什么惊喜。”藤儿说,“我体内还储存了许多上古草药的种子。”
“之前给那女人植入的就是其中之一。”
“那女人。”秦政吸吸鼻子,眼前浮现秦雪媚的倩影,房间内仿佛还残留着那女人的暗香。“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那女人和青团一样可爱。”
秦政将种子放回,绿叶闭合,藤蔓蜷曲,又重新缩回梁上。
摇散满脑遐想,秦政回归正题:“怎么才能让种子开花,每日浇水一次,松土锄草么?”
藤儿摇摇头,说:“神物通灵,不能用凡间的眼光看待。主子先去祖脉挖一杯新鲜泥土,再去市集逛逛,买些调配催长剂的材料,如果一切顺利,也就天时间。”
“天时间?”
秦政一刻也不想多等,他翻出抽屉中的半袋金币,掂量之后,皱皱眉头,再拉出床底铁盒,把积攒多年的丹药统统取走。
丹药可以用来以物易物,或者先卖后买。
“对了,藤儿,那些材料我又不认识,怎样把你带出去,总不能抱着个花盆逛集。”
藤儿跳到秦政肩头,暂时切断与本体的连接,小人化作一根淡绿色藤蔓,缠上秦政脖子,首尾相连。
秦政扯开衣领,端详着胸前的木质项链,藤儿藏住生机,宛如死物,几乎没有任何破绽。
用罢早饭,一路步行,秦家府邸距黑趾城有一段距离,路上的族人见了秦政,免不了指指点点,论说一番,有的赞同,有的叹息。
“擅闯高层议事厅,得罪十光琉璃宗长老,以后的路可难走咯。”“太意气用事,以后不知要挨多少冷箭。”“族长也不派人盯着点他,免得他又干出私奔、逃婚一类的烂事。”
对于这种声音,以前的秦政或许会恶狠狠地瞪回,或是咬牙生气,冷笑着快步走过。
但自从激活血脉以来,秦政气质大变,心境宽广起来,燕雀的叽叽喳喳而已,他步履如常,眼珠子都懒得一动。
晌午,日上中天之时,秦政来到黑趾城西门,前方排着一条细长的进城队伍,秦政无视队伍,直接迈入西门。
看门的兵卒正要挥鞭呼喝,旁边年长的兵卒立刻打落他的手掌,阻止道:“瞎子!看看那人的衣服。”
“怎么了?”
“我说你是瞎子你还不服气,想想他左胸的位置绣了什么?”
“好像是一口青铜古钟,像是秦家的徽章?”“不是像是,是正是。”
拿鞭的兵卒连忙道谢,额、背已惊出冷汗,黑趾城秦家,别说他们,连县太爷都惹不起!
黑趾城方圆千里,也就是另外的鲁、木两族,能和秦家掰掰手腕。
何况最近听说秦家与某个大宗门联姻,威势更胜,隐隐有超出另外两家的意思……
按大晋国律令,集市又称坊市,一律在城西规定的九条街道之内。
但自古以来,武犯禁,文乱国,谁有能耐让一群开碑裂石、杀人放火的家伙好好遵守规矩?
武者专属的坊市就在县太爷衙门前。
秦政到时,刚好是饭点,几个彪形大汉取下随身携带的不明肉类,挂在石狮子背上。
其中一人凝神屏息,一声大喝,双掌按在石狮子头上,火属性灵气迸发,刹那间石狮子变得通红,短短几分钟后,不明肉类飘出香味,烤出焦壳。
驻足观看的秦政表情严肃,这人是一名武仕,能够外放灵气,这人若是姓秦,就有资格成为秦家高层,列席议事厅第九层。
“看来这武者坊市确实卧虎藏龙。”秦政低头苦笑,外面的世界宽广得有些可怕。
就在秦政看够热闹,转身离去时,那壮汉叫住他:“喂,那小子,你等等。”
周围人四散而走,就剩下秦政一个,秦政指着自己,说:“你是在叫我吗?”
那壮汉半眯眼睛,盯着秦政胸前的青铜古钟,问:“你是秦家人。”
“是,你有何贵干。”
“是就好了,兄弟们来活了,抄家伙!”
一阵铁器摩擦的铿锵之声,围着石狮子割肉的几条壮汉各持兵刃,慢慢向秦政走来。
“你们要干什么!”秦政有些慌神,目前为止,阴阳磨尚未大成,藤儿脱离本体,不能参与作战,他的综合实力仍在武仕之下。
难道说,胯下之辱,这么快就来了?
为首的壮汉道:“你们秦家有人买东西赖账,欠了我兄弟们的钱。”
秦政松了口气,看来对面不是疯子,也不是仇家。
秦政后撤半步,说:“谁欠的钱,我可以帮你们带话。”
壮汉抽出一把九环大刀,拿在手里端详,“有两个人,一个是娘娘腔,一个叫秦什么松,脸上一道竖疤,自称是秦家大长老的孙子。”
秦政拱手:“阁下能否留下姓名地址,回去后我第一时间告知族中长辈,将欠款如数还上。”
“不行。”壮汉冷漠地摇头,“我已经撂下狠话,见一个秦家人废一个,直到废够两百,抵清欠款为止。”
壮汉步步紧逼,秦政再次退让,袖子里的拳头已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