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青琉璃伞(1 / 2)

“你再说一遍,发生什么了?”秦政揪住秦劲松衣领,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青团出事了,在闹自杀呢。”秦劲松一字一顿道。

“起因经过,你最好给我说清楚。”秦政语气淡漠,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大,直至指节发白。

秦劲松完全被秦政的气势吓住,不知是衣领勒住脖子,还是恐惧占据心头,他呼吸困难,吞咽唾沫都不顺畅。

“住手,你要勒死他吗!”秦擎山大声说。

秦劲松的脚底离地半尺,整个人被秦政单手提起。

经过秦擎山尖声尖气的提醒,秦政冷静了一点,青团的事和秦劲松关系不大,他只是聒噪讨厌的苍蝇,杀了小苍蝇只能招惹老苍蝇,于事无补。

秦政松开衣领,秦劲松瘫倒坐地,大口大口地喘气,劫后余生地捂胸。

“出了什么事,在哪里,有哪些人,一字不漏地给我说清楚。”

秦劲松收敛笑意,不敢再有丝毫幸灾乐祸的表情,一五一十地将事情道来。

青团嫁入十光琉璃宗的消息传出,黑趾城外的两大家族分外眼红,有人向十光琉璃宗举报,秦青团和族内的一个少年关系不明不白,恐怕已非处子。

眼下十光琉璃宗的外门长老带队来到秦家,要验明青团的处子之身。

且不论流言真假,这样的侮辱,哪个正常女人能够接受,秦家高层苦劝无果,青团举着匕首,从始至终只有一句,要验就验尸体。

“他妈的混蛋,琉璃宗的老畜生在哪儿。”秦政压制不住怒火,又将秦劲松揪起,单手抵到树上泄愤。

“你千万冲动,冷静不得。”

望着秦政高高举起的拳头,秦劲松吓得语无伦次,说出一句心里话。

“在哪儿?”秦政剑眉竖起,额上青筋蠕动,仿佛长出一对暴怒的龙角。

“就在议事厅,所有高层都在,你千万小心。”

秦政的拳头猛然落下,贴着秦劲松脸皮掠过,秦劲松眼睛瞪大,拳风吹得他心底发凉,背后咔嚓一声,合抱的柳树断裂,而秦政手上连层皮也没擦破。

秦政朝着议事厅的方向而去,秦劲松浑身湿透,全是冷汗,秦擎山这时过来扶他,谄笑道:“少爷,无论青团小娘们是不是雏,秦政这回都凶多吉少了。”

一回想刚才的凶险,秦劲松就暴跳如雷,他狠踢秦擎山屁股,骂道:“他妈的,他掐住我的时候你在哪儿,贪生怕死的东西。”

秦家议事厅,楼有九层,高约百尺。

秦政提着一把没有鞘的利剑,面如寒霜,火急火燎地闯入,瞅这架势,守卫们谁敢拦他。

何况大长老早有吩咐,让他进来,让他疯。

秦政踩着台阶,噔噔噔地爬楼,心中怒火越烧越烈,天理昭昭,这种混账事情竟落到了他的头上。

秦政和青团清清白白,不惧闲话,但这样的侮辱他咽不下去,无论流言真假,这场闹剧都将伴随青团终身,今后别人提到青团,就会默契一笑:呦,那个被娘家脱掉裤子,检查处子膜的贱种!

“要验青团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秦政下定决心,转过楼梯的最后一个拐角,踹开大门。

议事厅内,一条长桌,两侧坐着秦家高层,他们这些人中,最高半步武尊修为,最低也是武仕。

而长桌主位,则由一位白发老妪占据,她身后站着一队青衣少女,少女们姿容俱佳,均是绝色。

“青团在哪儿?”秦政持剑责问,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实力致他死地,但秦政已放下生死,半点不惧。

“秦政,你一个外人,拿剑闯入议事厅,惊扰贵客,该当何罪。”在场之人数大长老最为起劲,他手指叩击桌面,一开口就将秦政往死里逼。

“死罪而已。”秦政根本不睬大长老一眼,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白发老妪,老妪胸前有一个刺绣图案——撑开的青色琉璃伞。

天青琉璃伞,代表十光琉璃宗内排名第二的青门。

秦顶天喝道:“政儿,快退下,云荔长老是女人,没什么大问题。”

名叫云荔的老妪冷笑一声,说:“秦族长未免太乐观,什么叫没什么大问题,老身还没亲自检查呢,要是有丁点小问题,你们秦家不仅退还礼金,还要公开道歉,挽回我们十光琉璃宗的声誉。”

假父亲发话,秦政也不为所动,他目光扫过整个议事厅,仍不见青团踪迹。

“青团在哪儿?”秦政挥动利剑,斩下长桌一角。

在场的高层无不掩面惊呼,低声谈论,他疯了吗,在十光琉璃宗面前擅动刀兵。

不过也有心里暗自叫好的,有血性,有骨气,我秦家要是人人如此,哪会沦落到这穷山恶城,在野狗嘴边抢食。

“秦顶天,你到底能不能管好你这个养子,在贵客面前动刀动枪,他这是要干嘛。”大长老拍桌子起身,唾沫星子溅到临桌的秦顶天身上。

明眼人都看出了,他这一番话,完全是冲着秦顶天而来。

“干嘛?匹夫一怒。”秦政吐出一口唾沫,眼眶欲裂。

他恶狠狠地瞪着大长老,恨不得将老贼千刀万剐,这厮不是祸首也是推波助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