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楚玉思考了一番,她知道哪里不对了。
未临被关进柴房,也没吃晚饭,怪可怜的。
她说的关三天不给饭吃,可若真的三天不吃饭,恐怕不是饿死就是渴死。
“我知道了。”刘楚玉停下秋千,站了起来。
梧桐疑惑地看着她,“嗯?殿下?”
刘楚玉说:“我出去一趟,你们不用跟着。”
她说的不让人给未临送吃的,现在她自己要送,若是让下人看见了,那不是很尴尬吗?
说着,她抬脚就往门外走。
“殿下,夜里凉,穿件披风再出门吧。”梧桐说着,就走进屋里给刘楚玉拿了一件披风。
刘楚玉披上那件白狐披风,感觉暖融融的。
桌上放着一盘精美的桂花糕,散发着浓郁的花香,是今天没吃完的。
她端起那盘桂花糕,拿上一盏琉璃灯便出了门。
梧桐看着刘楚玉匆匆离开的背影,越来越看不懂长公主了。
好像从昨天开始,长公主就彻底和之前不一样了。
公主府的夜晚寒风瑟瑟,落叶纷飞,刘楚玉踩着落叶,提着灯往柴房走去。
柴房里没有灯,一片漆黑,里面十分寂静,透过窗纸,隐约能看到一团昏黄的光摇曳着,越来越近。
刘楚玉拉开门栓,提着灯走了进来。
里面十分安静,她手中的琉璃灯散发着微弱的光,照着地上的茅草,黑夜里一阵恶寒袭来,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十分浓重的血腥味,刘楚玉眉头紧锁,未临不会饿到杀老鼠吃吧?
她看到一个白色人影安静地坐在角落,便端着桂花糕走上前去。
“未临,我给你带了点吃的。”
未临没有回答。
刘楚玉走上前,眼前的一幕吓得她手中的桂花糕都掉了。
盘子掉在地上,玻璃破碎的声音划破了黑夜的寂静。
她手中的灯也掉了下去,昏黄的光牵着她的影子在墙上晃了晃。
刘楚玉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
未临死了。
他浑身是血地坐在地上,胸口处是一个黑色的窟窿。
刘楚玉无措地站在原地,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她都是第一次见到尸体。
她几乎连呼吸都停滞了。
“殿下,您来得,很不巧。”她身后,传来一道冰冷又熟悉的声音。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刀从她身后伸过来,刀刃对着她的脖子,在黑暗里闪着寒光。
……
何戢是半个时辰前来的,其实杀人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他刚来的时候,未临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长公主来看他了。
“殿下……”未临坐在角落瑟瑟发抖。
何戢缓缓走近。
看清来人是何戢,未临不屑地别过头。
“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几乎从来不笑的何戢,脸上带着一个诡异的笑。
未临以为他是来挑衅自己的,便说:“你别得意,你以为你这次赢了吗?殿下这次可没有重罚我,可见你受的委屈,在她眼里不值一提。”
何戢摇摇头,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我想看的不是这个。”
未临皱着眉,“你什么意思?”
何戢的袖子里藏着一把匕首,他慢悠悠地蹲在未临面前,说:“你说,长公主有真心吗?”
未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翻了个白眼说:“就算她有也不会给你。”
“哦,对,”何戢虽然有些遗憾,却还是扬着嘴角,“在公主府里,我也没见过什么真心。”
未临知道他是在说他们这些面首都是奔着荣华富贵来的,没有人对长公主是真心的。
未临不屑地冷哼一声,说:“你说的是你自己,我对殿下就是真心的。”
何戢点点头,“哦,是这样啊,你有真心。”
“对啊。”
何戢笑了,“我想看看,你的真心。”
……
刘楚玉来的时候,何戢就躲在门后,看见她手里提着琉璃灯,昏暗的灯光照亮她的脸,她的侧脸看上去十分恬静。
很奇怪,她又没有带那两个婢女。
她的声音很好听,可惜叫的是未临的名字。
此刻,何戢站在她身后,匕首抵着她的脖子。
刘楚玉举起双手,冰冷的夜晚里,能听到的只有她的心跳声。
“有话好说,这天这么黑,我什么都没看见……”
刘楚玉现在无比后悔自己没有带个下人来,柴房偏僻,也没有安排侍卫,她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何戢靠得很近,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
“殿下最近变得很奇怪。”
长公主变温柔了,可是似乎还是很讨厌他。
刘楚玉感受到脖子上刀锋的冰冷,声音颤抖地说:“何戢,如果你杀了我,依照刘子业的性子,肯定会让整个公主府陪葬。如果让他查到真相,你们庐江何氏肯定会被满门抄斩。”
她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冷静地说出这句话。
她记得在历史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