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褚渊低头看着手中的血,神色忧伤,柔和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殿下这样问,难道说,您不知道?”
她逼迫他来到公主府,用尽手段折磨他,甚至将他囚禁在白梅轩。
而她现在居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来问他受了什么委屈。
刘楚玉有些尴尬,她好像确实不该问这个问题,毕竟让他想不开的始作俑者就是原主。
她这样问,就像是凶手杀人后去关心死者的伤情一样。
可是这真的不关她的事啊!请苍天,辨忠奸!她只是个卑微社畜打工人,死了居然都要被拉过来背锅。
刘楚玉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知道,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对,我现在想通了,等大夫过来给你处理好了伤口,我马上放你走。”
听了这番话,褚渊有些怀疑地看着她,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长公主吗?
要知道,平日里的刘楚玉嚣张跋扈,对任何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温和地和别人说话。
难道说,她又想出了什么新手段?
褚渊虽然怀疑,但也只是淡淡地开口说:“希望殿下能记得自己的承诺。”
刘楚玉看着褚渊颈部的伤口处,明明刚才血都快凝固了,现在却不断往外涌出鲜血。
她焦急地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什么可以止血的东西,她只好撕下了自己的一块衣料当作绷带。
古代的布料不太结实,用力一撕便能撕下来,她忙将布条缠绕在褚渊的伤口处。
血浸透白色的衣料,刘楚玉也被沾染了满手的血,还好褚渊的伤口不算太深,应该还能撑住。
褚渊不知道刘楚玉为什么这样做,看她焦急的神情,他只觉得疑惑。
长公主手上的亡魂还少吗?居然还会关心他的死活?
他无力地侧身靠着墙,因为失血过多,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就连呼吸也变得艰难。
见他这副虚弱的样子,刘楚玉生怕他死在这里,连忙站起身扶他躺在床上。
“你快躺下,千万别睡,把眼睛睁开。你想想你还有妻儿呢,你死了他们怎么办?”
褚渊此刻的意识无比混沌,半睁着眼躺在床上。
“殿下,齐太医到了。”秋雨在门口通传。
“快让他进来。”刘楚玉焦急地对门口说。
一名穿着白色官服的老太医在秋雨的带领下,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他见到刘楚玉,刚要行礼,她就慌忙地说:“你快看看他怎么样了,他不会死掉吧?”
老太医显然没有见过长公主这么焦急的样子,他先是一愣,继而马上解开褚渊脖子上的布条开始查看伤口。
还好发现得及时,没有什么大问题,他先是将止血药撒在褚渊的伤口处,随后用绷带在他的脖子上缠绕了几圈。
包扎好后,他拿出纸笔写下药方递给刘楚玉。
“殿下,下官给侍郎大人开了一些补血的药方,照着这个方子抓药,每日两副,连服三日即可。”
刘楚玉看着床上已经晕过去的褚渊,问:“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齐太医思索了一番说,“大约半日,应该就会醒来。情况因人而异,长公主殿下不必太过忧虑。”
床上的褚渊,额头布满细微的汗水,双眼紧闭,细密的睫毛覆于其上,呼吸节奏平和,像是睡着了。
知道他不会死,刘楚玉这才松了一口气。
“多谢齐太医,来人,赏。”她学着电视剧里王孙贵胄的样子,十分豪气地说。
秋雨端着沉甸甸的几十两金子走了进来,刘楚玉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差点闪瞎她的眼。
齐太医也被公主的出手阔绰惊到了,跪下叩拜说:“下官谢长公主殿下!”
“退下吧。”刘楚玉语气慵懒地说,用钱砸人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她看向床上的褚渊,依旧是脸色惨白,嘴唇干裂,满身的血触目惊心。
她看向秋雨,说:“安排两个人,好好照看他,别让他死了。”
她真的不想背上人命啊!
“是。”秋雨垂眸,淡然的回道。
……
清晨,窗外下着小雨,雨滴连绵如丝,织成了一层模糊万物的轻纱。
刘楚玉醒得很早,打工人的基因已经深深烙印在了她身上。现在当上了长公主,还是醒得这么早。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感慨自己以前过的都是什么牛马日子。
梧桐听见屋里有动静,知道殿下起身了,便连忙进来服侍。
“殿下醒了,奴伺候您梳妆吧。”
梳妆台前,刘楚玉认真地端详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梧桐小心翼翼地给她梳头,生怕梳掉了一根头发。
原主这张脸,没化妆便清丽无比,浅棕色的眉毛形如柳叶,凤眸潋滟,白皙的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
秋雨端来一盆水为刘楚玉洗脸,梧桐便开始挑选殿下今天要穿的衣服。
刘楚玉见了,对梧桐说:“挑个素点的吧,反正也是在自己家。”
素一点的?梧桐看来看去,长公主的衣服里就没什么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