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策依旧站在朝堂之上。
身躯挺拔,如同立在朝堂之上的顶梁柱一般巍峨高大。
沈建昌见赵括几人根本治不住徐策,于是踏步而出。
“启禀陛下,臣昨夜路过国子监。夜色已深,可国子监中却依旧是灯火通明。”
“于是臣就进入其中,一探究竟。”
“陛下,您猜臣在国子监中听到了什么?”
大臣们面色严肃,侧耳倾听。
沈建昌这是要亲自下场发难徐策了啊!
徐温书看了一眼沈建昌,眼里满是厌恶之色。
“沈尚书请说。”
沈建昌开口道:“当时臣就站在国子监门口,却听得国子监的士子生员们在忧虑靖朝的未来。”
“此刻,国子监的士子们都在大殿之外。老臣觉得陛下应该听一听他们的心声。”
徐温书眉头紧锁,他又一次感受到了被沈建昌逼迫的感觉。
那种根本就不受他的掌控,一切都只能被迫接受的无力感!
徐温书看了一眼徐策。
徐策却是对着他点了点头。
徐温书心里顿时就平静了下来。
不要慌,还有皇叔在呢。
徐温书开口道:“那就请国子监的士子和生员们进来吧。”
“也让朕听听,他们都有些什么心声?”
董县见状,扬着嗓子道:
“宣——国子监士子及生员进殿!”
声音传出大殿,候在大殿门口两侧的小太监们再次重复:
“宣——国子监士子及生员进殿!”
片刻后,数百个书生文人打扮的年轻人进入大殿之中。
“学生参见陛下!”
数百书生文人对着徐温书纳头便拜。
徐温书淡淡说道:“沈尚书让朕听听你们的心声,现在你们有什么心声,都说出来吧。”
一个站在最前方的士子对着徐温书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启禀陛下,学生吴子昂。”
“学生进来听闻北戎来犯,势不可挡,忧虑万分。”
“如今的靖朝表面上看起来很是强盛,可实际上却外强内干,内部隐患极多。”
“匪患,封地上的诸侯,封王……每一个都在蠢蠢欲动。如果这个时候举靖朝之力与北戎宣战,只怕到时候非但不能平息北戎战乱,甚至还会引起靖朝内部的暴动,得不偿失啊!”
吴子昂的话刚一说完,就又有一个年轻人站出来说道:
“靖朝这几年税收急剧下降,可各种开支却越来越大。辅政王还仗着自己的权势,大肆挥霍,更是让靖朝的财政雪上加霜。”
“试问,这种情况下。我们靖朝还能支撑起一场大战吗?”
“是啊陛下!您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啊!非是我靖朝懦弱,而是我靖朝如今的局势如此啊!”
“依学生之见,沈公的提出的求和倒是知道可行的办法。虽然近期来看对我靖朝会有一定的影响,但放眼未来,一旦我靖朝强盛起来,必定能策马踏平北戎!”
接着又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声音响起。
奉天殿俨然成了菜市场。
徐温书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对北戎的态度前段时间就已经明确了,现在又拿这件事来做文章!
北戎狼子野心,这一次认怂,下一次就会得寸进尺。
割地赔款求和,这等愚蠢的行为那些迂腐的文人士子是怎么敢想的啊!
还放眼未来,一群蠢货!
这时,沈建昌忽然跪了下来:“为了天下黎民,为了靖朝的未来!北戎一事,还请陛下三思。”
见沈建昌如此,沈家阵营的大臣们亦是跪拜在地:
“请陛下三思!”
满朝文武竟是跪倒了一大半。
只有新任京兆府尹赵知命,赵思农以及他身后的礼部,兵部尚书薛九林以及一些保持中立的大臣站着没有动。
徐温书大脑一白:逼宫!沈建昌这是在逼宫啊!
徐温书咬牙切齿:“沈尚书,你要朕怎么做你才满意?”
沈建昌沉声道:“为了天下百姓。”
“和亲,割地,赔款。是为上上策!”
徐温书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开始颤抖。
他迟迟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事他也不敢说,因为一旦他听从了沈建昌的建议,那么他就会成为靖朝历史上的第一个卖国皇帝!
他将沦为人人嘲讽的懦弱君主!
就在局面僵持之际,徐策幽幽开口说道:
“本王说过。”
“靖朝不和亲,不割地,不赔款!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
“这是我靖朝不变的意志!”
“任何人违背此条——杀无赦!”
跪在地上的大臣们原本还有些紧张,但看了眼最前面的沈建昌,顿时就放心了。
有沈公在,徐策应该不至于那么放肆吧。
最开始说话的吴子昂盯着徐策,说道:
“你就是那个暴王徐策?”
徐策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吴子昂会这么跟他说话。
“嗯,我就是徐策。”
吴子昂冷冰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