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说,我看还有多少。”
苏青檀嗯了一声:“咱们现在住的这块地,是村长家三十年前租给你光棍爷爷的。”
“六天前村长过来找你,问你明年一两银子的租金准备好了吗。”
“那我咋说的?”
“你说准备好了,下个月就给。”
很显然,狗剩藏起来的钱绝对不止一两银子,可自己继承了狗剩的身体和麻烦,没继承到狗剩的记忆。
想到这,江澈抓了抓头皮示意便宜老婆继续说。
“杨光虎他们三兄弟在村子里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他们还和黑狼寨的山匪关系不错,你今天砍了杨光熊的腿,等杨光熊伤势稳定,杨光虎和杨光豹八成会带人回来寻仇。”
“另外家里现在没多少柴火了,你之前从镇上买来的米今天也吃完了,我今天下午挖的野菜顶多够吃两顿,算上你今天打来的野鸡后面我再去挖野菜我们勉强能撑六七天。”
江澈点点头:“还有别的吗?”
苏青檀摇头:“大致就这些,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江澈心中舒了口气,如果还有别的麻烦那他可真就麻爪了。
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柴火和吃饭,其次就是一两银子的年供以及一两银子的租金钱。
再之后就是可能会过来寻仇的杨光虎他们仨。
正想着,苏青檀清理好了野鸡砍下一条鸡腿来。
随后苏青檀直接将这条大鸡腿放进了开水锅里盖上了盖子。
烧着火的江澈见状奇怪道:“就炖一个鸡腿?”
苏青檀低声开口:“炖一个鸡腿给你吃,我吃点野菜喝点汤就好。”
江澈看着纤瘦的便宜老婆抿起了嘴,几息后江澈沉声道:“砍一半炖了,另一半明早吃,明天我再上山去打。”
“可”苏青檀拿着菜刀没有动手。
“没什么好可的,炖!”
无奈,苏青檀只得砍下一半来。
一只四斤重的野鸡,褪褪毛清理清理起码还剩三斤多,这一半可足有一斤多了。
“你来烧火,我找找我钱藏哪去了。”
“好。”苏青檀声音温柔乖巧无比。
从江澈傍晚大发神威一直到现在,苏青檀就没大声说过一句话。
出了厨房,江澈直奔自己的小卧室而去,破柜子翻了一通,没有!
床底下掏了个干净,也没有!
这房间就这么点大,他狗剩能把钱藏哪去?
出了卧室,江澈在堂屋里翻了一通,同样没有。
看了眼便宜老婆住的小房间,江澈感觉狗剩绝不会将钱藏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重新回屋,这次江澈拿出在部队中的严谨态度仔细搜索了起来。
终于,江澈在漏风的木墙缝隙中找到了用麻布包着的三十七文铜钱!
掂量着手里的这点子,江澈摇头失笑:“二傻子二傻子,我看你是一点都不傻,这地方都能用来藏钱,你真是”
收好这些钱,江澈看着门外飘扬的大雪
“以这二傻子的聪明程度,他藏银子的地方我十有八九找不到。”
天更黑了,雪也是更大了。
“狗,狗剩,鸡汤炖好了。”
江澈闻声冒着愈发大的大雪跑进厨房:“别端出去了,就在这屋吃,这屋还有点暖和气。”
苏青檀点点头,盛了一大碗肉汤出来。
江澈接过递来的碗看了看,随后又伸头看了看锅里,锅里就剩寥寥三块鸡肉:“给我拿双筷子。”
苏青檀转身拿起筷子递了过去,随后她给自己舀起了鸡汤。
江澈也没多说,直接将自己碗里的大鸡腿夹到了苏青檀碗里。
“狗剩,你我没那么饿。”
“少废话,我问你饿不饿了吗,给你你就吃。”
苏青檀抿嘴咽了咽口水,说不饿是不可能的,说不想吃那也是不可能的,之所以只给自己留一点那是因为她不敢多吃。
在没弄清夺舍狗剩的这人到底什么态度之前自己只能更为小心谨慎。
还算温暖的破厨房里,两人端着碗坐在小板凳上吸溜吸溜的喝着热汤。
汤很烫,但两人似乎都不怕烫一般。
一小口一小口的热汤吸溜着,那种从喉咙到胸口再到肚子的暖流极为舒服。
吃着鸡肉,嗦着鸡骨头,一些小的细的骨头两人谁都没扔,都在卖力的嚼碎咽进肚子里。
难得的一顿肉汤两人吃的心满意足,虽说肚子里只有七八分饱,但这已经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好的一顿了。
腹中有热汤,身上有棉袄,这种暖和感在这大雪纷飞的天气里极为舒适。
苏青檀刷着锅洗着碗,江澈坐在土灶口轻轻抓挠着手背上的冻疮口:“下个月要交年供和租金,今天是几号?”
苏青檀手上不停:“十二月七,最多还有一个月。”
江澈点点头继续挠着手背上的冻疮,这冻疮很痒,越挠越痒,越痒越想挠,越挠越痒又越爽
一个月一个月自己上哪能在一个月内弄到二两银子?
想了一会江澈眉头一皱,低头看看手背,手背上的疮口被自己挠裂开了,都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