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伸了个懒腰,此刻已经是深夜,明月高悬,轻轻摇头:“都这个时辰了,就算了吧。”
他是和唐如燕约在东山云海看日落的,现在都已经快到寅时了,马上就可以看日出了,哪里还会在哪里等他?不过这也是个事,他得想办法和女帝解释一下放唐如燕鸽子的事情。
揉了揉太阳穴,想到和皇后好不容易维持的感情,竟然被自己搞砸了,苏哲就一阵头大。
这事可不好办啊。
老黄点点头:“世子爷今日劳顿辛苦,那就回府吧。”
苏哲今日强打精神,去了二十多家,虽然每家呆的时间都不长,中间还要处理一些事情,一直忙到现在,精神超支,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竟然睡着了。
到了苏王府,老黄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听到苏哲的反应,却发现苏哲已经沉沉睡去,正要喊人将他抱走,却看到一个身影缓缓走来。
“老爷。”老黄低眉顺眼,很是谦卑。
苏洪烈瞥了一眼老黄,又看了一眼车厢中的苏哲,摇了摇头:“今日之事,你做的很好。”
很明显,苏洪烈有自己的渠道,他已经知道了今日发生的一切。
“世子顽劣
,却也有一颗仁善之心,比之王爷分毫不差。”老黄眼神低垂,轻轻将帘子拉下。
苏洪烈淡淡道:“老子的种,还能差到哪里去?要你这老狗多言!”
语罢,竟主动上前,将苏哲从车厢中抱起,嘴里咒骂一句:“这十几年不抱,这小兔崽子怎么生的这么重?我这老腰都快闪了,早知道就不该如此托大。”
“王爷还健朗着呢,嘴上这么骂,心里不知道有多美······”老黄笑道。
苏洪烈回头瞥了一眼:“要你多嘴!”
新的一日如约而至,苏哲昨夜困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他的昨日行踪也在各方探子的汇报下,呈现在诸多达官显贵的桌子上。
女帝醒的很早,简单梳洗之后就开始处理一日朝政。
“这苏哲,昨日竟然没去东山云海?!”女帝很快就收到了军机处的情报,手掌将记载着情报的纸掌握,心中猛然一提。
这家伙,竟然这么不靠谱!虽然他做的事也能让人理解,可是,不赴约的话,皇后哪里又该如何交代?这苏哲,这不是要害朕吗!
正在担忧着,太监吴胜上前通报唱名:“圣上,皇后娘娘求见
!”
芜湖,说曹操曹操就到,女帝心中发颤,大概可以想象到唐如燕兴师问罪的模样,嘴唇微微抽了抽,苏哲啊苏哲,你可是害苦了朕啊!
“告诉皇后,朕今日身体不适,偶染风寒,不方便见她。”女帝下意识想要拒绝,可御书房的大门却已经被人推开了,一道雍容身影赫然出现在女帝的眼前。
头戴凤冠,身披霞帔,及其富贵!不是唐如燕又是谁?
“臣妾可是做错了什么?圣上既然装病也不愿意见臣妾?”唐如燕走的端端正正,问的也是有理有据,每向前走出一步,空气中的温度就降低一分。
吴胜知晓这是皇帝家事,不准痕迹地推了出去,同时把门带上,瞬间还让几个护卫找个借口一起离开,这种事,他门清。
几个脑袋啊,敢偷听皇帝的隐私。
女帝心里发毛,作为一个实际上的女人,她很清楚皇后唐如燕现在的状态,深吸一口气,端起帝王威仪:“皇后一大早就来此,所为何事?”
装傻充愣!
朕是皇帝,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朕不需要考虑女人的感受!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不过就是失约而已,没什
么大不了的,朕是皇帝,何须解释?
女帝在心中咆哮,努力为自己加油打气。
唐如燕终于走到御阶之下,抬起眸子,端的是一个端庄大气:“启禀圣上,昨夜臣妾邀请圣上共赴东山云海观长河落日,皇帝为何不来?”
“科举近在眼前,朕还为科举主考官任命劳心,虽有意赴约,可实在是国事繁忙,耽搁了皇后。”女帝将早就准备好的理由突口而出:“朕是皇帝,自然以国事为先。”
唐如燕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御书房中的空气在此刻陷入压抑。
女帝莫名的有些心慌,以为唐如燕心有怨念,长出口气打破沉默:“或是朕不该冷落皇后,然社稷当前,待到空闲时朕定会补偿你。”
“圣上,臣妾问心有愧!”只是话音刚落,皇后唐如燕突然出声,而后就这么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女帝惊了一跳。
问心有愧?皇后做了什么?昨天晚上,唐如燕背着自己偷人了?
突然的转变让女帝促手不及,眉头紧锁,压低声音:“皇后从何说起?何来有愧?”
唐如燕脑袋趴在地上,声音中隐隐夹杂着三分委屈,沉沉道:“臣妾不
该怀疑圣上身份,亦是不该怀疑圣上对臣妾的心意,臣妾问心有愧,特来请罪!”
!!??
女帝一脸懵逼,听得更糊涂了,她觉得这里面有事,但是又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事,只能装作疑惑地问道:“皇后可慢慢说,朕不知皇后之罪从何说起。”
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