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辈江湖人士,傲气凌天,岂能入猪犬一般任人欺凌,今日是我李月华技不如人,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断然不可受辱!”李月华持剑,一副傲气凌人的模样。
“武林大会召开在即,阁下要在此时掀起朝廷和江湖的斗争吗!”
老黄深吸口气:“那就别怪我不给你机会了!”
这女人蠢得可怕,她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掀起朝廷和江湖的斗争?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等等······”恰在此时,苏哲终于发出声音。
李月华露出一抹笑意,这车架中的男子,终究还是挡不住这个责任,怕了!
可是苏哲并没有理会李云华,只是透过门帘,看到了不远处还抱在一起的守孝母子:“那边那娘俩,过来领话。”
母女二人好不容易脱离视线,正要趁人不注意偷偷离开,被苏哲这么一搞,只能作罢,虽然不清楚马车中的贵人要做什么,但她们孤儿寡母又能做什么抵抗,只能乖乖上前。
“大人。”女人跪下,还按着身边孩童的脑袋一起磕头。
“姓甚名谁?”苏哲透过竹帘,看不真切,只能依稀觉得有些熟悉。
女人跪下:“草民秦朱氏,这是我的孩儿秦莽。”
姓秦,苏哲又看到秦莽倔犟的小脸上满是尘土和泪痕,腰间一块令牌晃荡着,并不显眼,可却吸引了苏哲的全部注意力。
那是大内侍卫的腰牌!
苏哲的手掌微微颤抖,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在三十二重烟雨楼刺杀之际,拼死保护他的大内侍卫秦毅就住在这附近。
姓秦,大内侍卫,家中丧事!
串联在一起,真相只有一个!这娘俩,竟是秦毅的家眷!
当初为了保护苏哲,他二十多位大内侍卫全部战死,这也给了苏哲足够的时间逃脱,要不然,他根本活不到被白莲圣子抓到的时刻。
这些人因为自己而死,他的孤儿寡母,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负成这样?苏哲忍不了!
“老黄!”苏哲心中难以遏制汹汹杀意:“废了她!”
“就算你是宗师,也别想这么轻易······啊!”李月华闻言,颇为不屑,她可是当代一流,就算是宗师也别想这么轻易地将她拿下,正要抵抗,身体却传来一丝异样,而后惨叫一声。
下一刻,李月华跪倒在地上,手腕脚腕
处浮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只是须臾之间,一流巅峰的高手就被斩断手筋脚筋,沦为废人。
“刚才发生什么了?李月华怎么就突然废了?他怎么动的手?”
“你是蠢货吗!那可是武道宗师,活着的传奇!整个大晋江湖加在一起能不能有百位宗师还不一定呢,李月华这个女人,总算是踢到了硬骨头。”
“西丽山庄可是十八位一流势力,她好歹也是庄主。要是被废了,朝廷真不怕我们举事吗?”
“京城周边常年驻扎兵马十五万,一人一巴掌都能把咱们拍成手打肉丸,你会为了一个不想干的李月华拼上自己的命吗?”
“真是好奇,那马车里究竟是个什么人物。竟然可以让宗师为他驾车牵马,何等威风!”
李月华的手连剑都握不住,一身武功彻底化作虚无,难以抑制地恐惧遍布心头,不敢想象老黄的实力究竟有多么深不可测。
老黄甚至懒得去看李月华一眼,只是弓着腰:“少爷,已经料理好了。”
苏哲深吸口气,而后从马车座下抽出一把刀,从窗帘外丢出去,落在秦家母子的脚边上:“你爹教你做人要正
直,这没错,但是有些时候,也要有足够的力量。”
“没有力量保护的正直,只能让你成为别人的笑柄和玩物,这把刀给你,仇人就在你面前,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出了事,本少爷给你担着!”
李月华身负重伤,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但是木宽仅仅被割掉了舌头,并没有失去神智,脸上满是鲜血,看着秦莽拿着刀,整个人都麻了。
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事情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秦莽已经把刀拿了起来,秦朱氏大概是了解自己孩儿的,想要拉一下,然而却被苏哲看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让他自己选。”
秦朱氏的动作僵硬,就这么看着秦莽把刀抓起来,然后给苏哲磕了一个头,从地上站起来,一步步地向着木宽和李月华逼近,虽然都没有说话,但谁能够感受到气势的紧张。
李月华见过大风大浪,只是静静地躺着,扭着脖子以一种从未设想过的丑陋姿态看着这一切,而木宽还没领教过这等场面,肝胆欲裂。
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不断给秦莽磕头,嘴里咿咿呀呀的说些什么,但根本听不清楚,反而因
此牵动了嘴上的伤势,血流的更多了,显得极为狰狞可怖。
秦莽已经走到了木宽的面前,手中握住刀柄,仇恨之色几乎溢于言表:“我没有偷你的钱袋!你却想要害死我!我杀了你!”
不过终究只是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察觉到秦莽的杀意,木宽突然站了起来,以成年人的身躯高大挡住了秦莽,伸手就要从他手中把刀抢过来,而在这时候,又是流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