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真的，臣妾从未怀疑过······”

“臣妾只是怕，就怕这样温柔，难掩爱意的皇帝会转瞬即逝。”唐如燕从苏哲怀中抬起头来，目光绵绵，我见犹怜:“如果是这样的话，臣妾真的会疯掉。”

“皇后何必如此，朕在，朕一直都在。”苏哲笑笑，嗅着空气中的女子发香和淡淡的酒味，当真是让人陶醉。

嗯？酒味？唐如燕喝酒了！？

难怪她这么轻易就相信了自己的身份，不然这只能模仿九成的假面很难瞒得住唐如燕。

苏哲皱起眉头，定眼一瞧，唐如燕脸颊粉红，媚眼如丝，瞳孔微微睁大，富贵大气的面容上浮现些许娇媚，两种气质碰撞纠缠，极为诱人。

“既然是答应皇后今日前来赏菊，朕又怎么会食言？”

“美人恩情，纵是江山万里，朕也不换。”

唐如燕还没看够，唐如燕却兀自挣脱了苏哲的怀抱，转而将苏哲面前的画作送上，笑容明媚:“臣妾不过蒲柳之姿，如何能比江山万里？”

“千菊绽放，明月高悬，又有圣上隆恩，臣妾技艺浅薄，愿意为圣上献上画作。”

果真是喝醉了，乘着酒

劲，唐如燕又要提笔，苏哲静静地看着，唐如燕提笔作画的时候，大开大合，开篇作风极有名家风范，仅仅只是三两笔，就达到极深的意境。

苏哲忍不住苦笑，果真是豪门世族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琴棋诗画样样精通。

不过小半个时辰，一副《月下千菊图》跃然于纸上，而唐如燕一脸欣喜，而后双手将笔锋递上:“圣上，臣妾已经作画完毕，只是有一事相求，请圣上为此图做序。”

请亲人家眷为自己的作品加序，也算是文人墨客之间一种互相追捧的游戏，但此刻唐如燕的邀请，更像是情感的碰撞，想要留下二人共同的回忆。

但苏哲却犯了难，他的书法水平是经过多方认证的丑陋，真要是给这幅《月下千菊图》做序，毁了这幅图算是小事，但是暴露了自己不是皇帝的身份才是大事！

找什么理由合适呢？

“皇帝迟迟不接笔，可是不愿意？”唐如燕抬起眸子，就这么看着苏哲:“如果皇帝实在是不愿，臣妾也不强求，只当是你我夫妻之间，没有这个缘分。”

这话说的可就严重了。

苏哲轻轻咳嗽一声，压制住内心

的慌乱，镇静自若道:“皇后误会了朕的意思，此画意境深远，笔锋飘逸却又有三分凌厉，朕的笔墨落在上，恐伤了画中灵气。”

“方才朕看月色朦胧，美人饮酒作画，更有千菊绽放，实属千载难逢的美景，心中诗意畅快。”苏哲本是瞎编，但是在谎言说顺嘴之后反而平静许多。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唐如燕，慢言细语:“朕为皇后作诗一首，皇后为朕提笔，可好？”

这灼灼眼神，唐如燕心都快要化了，怎么会拒绝苏哲的请求，连忙点点头，重新提笔站在桌前:“圣上请作诗。”

殊不知，下一秒，苏哲的两只手臂就缠上了她的腰肢，下巴搭在唐如燕的肩头，整个人以一种非常亲密的方式拥抱在一起，沐浴在月色下，宛若金童玉女。

“圣上······”唐如燕呢喃一声，却还是默默忍受了苏哲的揩油行为，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忍了。

苏哲深吸口气，睁开双目，淡淡说道:“处处东风处处钤，周游如梦笑难缄，伊人肩落秋光雪，纵有风来不许衔。”

这是······赤裸裸的调戏！以唐如燕的思绪，哪里还看

不出这一点来？俏脸微红，就是不知道是心中害羞还是酒醉反应，粉嫩的脸颊好似可以掐出水来。

唐如燕心潮跌宕，明知是淫词滥调却还是写在画上做序，二人可是夫妻，这最多算是夫妻间的小情绪，大不了，不给旁人看这幅画就是了。

“城东霞色六衢开，香云浮天澈雾霾。胜景人间宜独往，青阶石道曳裙来。”

尤其是四句七言绝句，唐如燕笔锋沾染墨迹，又将这四句书写完毕，相比于前面四句，这就工整了许多，起码不是那等撩人心弦的诗句。

“此爱顺天香海淹，星河如带路如缣。黠云展就云林稿，朵朵东风竞欲钤。”

“晴明十月曳裙澜，采采蕾丝款款探。只自酣沉千菊海，路人悄摄梦香兰。”

唐如燕最后一句话落笔，盯着“梦香兰”三个字，耳朵根子红红的，似乎想到了什么羞人的事情。

在出格嫁给皇帝为后之前，唐如燕也有自己的人生，比方说，就曾化名梦香兰，在玄武街上卖画卖字，只可惜不仅没有卖到钱，反而被他爹唐王给认了出来，还被关了禁闭。

于是乎，京城的二代圈子里都知晓了唐如燕

的别称“梦香兰”，只是碍于唐王的面子，众人对她这个嫡亲大小姐还算是尊重，并未在她的面前故意提及过此事。

曾经唐如燕以为自己听到梦香兰这个名字会暴跳如雷，但是此刻看向那《月下千菊图》最后一句话，耳朵隐隐发烫。

皇帝，竟也不知收敛，实在是可恶，怎么可以这么调戏人家。

酒劲上头，唐如燕借着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