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知道三十二重烟雨楼据点被灭,但是具体情况并无人知晓,哪怕是康王,也是在刚刚才从蓝明度嘴里知情,顿时气的嘴都歪了。
他怎么就生了个这么蠢的儿子!
康王可不是世人口中风光霁月的模样,他心怀野心,一直觊觎着大晋国至高无上的皇帝宝座,为此隐忍蛰伏,暗中规划许多,扶持白莲教崛起就是他的手笔之一。
其中白玉康更是他和白莲教圣母诞下的子嗣,只是为了避嫌,并未让他登记在皇室宗亲的名册上,而是冠之以母姓,立为圣子。
“蠢货!真是蠢货!”康王气得直骂蠢货。
这种事情交给属下去做不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亲自上阵,且不说危险的问题,单单是身份暴露的风险就够他喝一壶的。
更何况,因为他的愚蠢行径,直接将尚未完全积蓄力量的白莲教暴露在皇帝面前,从而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稍有不慎,就会导致所有算计满盘皆输。
“小王爷毕竟年少,亦是想要在您面前表现,证明自己,少年心事不正是如此,王爷何必如此气恼。”蓝明度知晓明哲保身的道理,康王的儿
子,康王自己想骂就骂了,但是他这个当下属的可不能乱说,只能捡好听的话说。
“何况,小王爷此虽然莽撞,可也算是因祸得福,暂时将皇帝的视线吸引过来,恐怕无力在追查我等布局,也算是因祸得福。”
康王的神色稍微放缓,将手中信函拆开,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白玉康这几日的所作所为,从招揽苏哲,一直到歼灭三十二重烟雨楼据点,事无巨细写的清清楚楚,言语中颇有自得之意。
隔着这一张信纸,康王都能看到白玉康摇着尾巴求夸奖的形象。
这蠢货,竟然连这局势都看不清楚,也不知道将他推到白莲圣子的位子上是对是错,以他的智商想要在后续的斗争中稳步前进恐怕是难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孩儿,终究是要看护住。
“那妖女有消息没有?”康王将信纸折了起来,丢入身旁的香炉中,将之焚烧成灰烬:“自京城一战之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基本已经锁定白莲圣女方位。”蓝明度跟随康王多年,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开口补充道:“此女重伤未愈,大概率藏于广
陵寺休养生息,吾自会将消息传递给王钦若等人,将此等逆党拿下!”
歼灭三十二重烟雨楼据点所需要的力量,根本不是一个普通角色可以承担起的,但是为了掩护白玉康,康王只能推白莲圣母出来挡枪。
除此之外,也是用朝廷的力量,替白玉康清除白莲教中的政敌。
“如此甚好。”康王点点头,摆了摆手:“你去办吧。”
不知不觉,又是一日之后,苏哲正躺在床上,镜直愣愣地候在床边,等待着苏哲醒来。
在床上舒服地翻了一个身,窗外正有一抹斜阳垂落,苏哲猛然坐了起来,他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来着?
对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今日下午,他要代替皇帝和皇后唐如燕去京郊菊园赏菊来着,而如今自身的自由受到限制,不知道皇帝又该如何应对过去?
“圣上啊圣上,并非臣不帮你,实在是没有办法,您还是自求多福吧······”苏哲微微叹息,又换了一个姿势呼呼大睡。
想也改变不了事实,还不如不去想,徒增烦恼罢了。
而在苏哲翻身大睡之际,金銮殿前,女帝案前
正堆着数摞奏章,眉头紧锁,时不时在奏章上落下字款,在交由掌印太监传递下去。
“皇后娘娘觐见!”殿外传来唱名声。
皇后一身华贵凤袍,莲步缓缓,头顶金凤宝钗,配金丝鸳鸯绒窄袄,本就端庄的面容在首饰妆面的衬托下更显端庄大方,走进殿中,平添一抹亮眼的绝色。
“圣上近日公务缠身,实在是辛苦了。”唐如燕微微欠身,自身后金蝶手中端过一晚燕窝银耳羹,呈到女帝面前:“这是臣妾近日新学的,还请圣上尝尝滋味。”
女帝从案牍中抬起头来,迎面就撞上了唐如燕火热激情的视线,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该死的!这娘们怎么就来了,是还嫌朕的麻烦不够多吗?
不过,面对皇后的好心好意,女帝也不能拒绝,只是停笔将燕窝银耳粥放在面前:“皇后有心了,只是朕案牍劳形,心思如沸,稍后再喝。”
“皇帝龙体金贵,若是因为政务损伤,实在是天下百姓的损失。”唐如燕宽慰道,但是情绪已然没有了最开始的热烈。
又来了,又是这种感觉,前一秒还如火如荼,下一秒就这样冷
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个眼神,还有这般态度,哪里还有御花园中的半点温情?
女帝笑笑:“朕辛苦一些,这天下万民就轻松一分,你让朕如何能够松懈?皇帝者,承天下之富贵,自然也有肩负天下兴盛之责。”
“圣上若执意如此,臣妾亲自为您吃。”唐如燕任然不肯放弃,亲手将燕窝银耳粥端起来,美人素手做羹汤,情意绵绵,调羹送到女帝面前:“陛下,请用。”
女帝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