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都有一种尥蹶子不干的冲动。
天子脚下,首善之地,这些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官员,竟然藏匿了这么多罪行,这衮衮诸公,根本就没有几个的屁股是干净的。
女帝强压着怒气,将这些卷宗收了起来,只是处理了几个罪大恶极的。
这是一个大工程,得慢慢来,一刀切的后果就是朝廷动荡,五人做事,即便是清理毒瘤,也得等到科举之后,新进士子入朝堂之后再说。
正烦恼着,吴胜却一路小跑着凑到女帝面前:“圣上,军机处传来的消息,交给圣上定夺。”
“想来又是贪赃枉法之事,放在这里吧。”女帝看了一眼,吴胜手中赫然是军机处的专属信函,上面一点腊封说明并未开启,其中消息只能呈交给皇帝一人。
将信函放下,女帝怅然若失,已经一整夜过去了,还是没有半点苏哲的消息。
朕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担心一个浪荡子?这家伙,死在外面最好,还给大晋少了一个祸害!
处理完手上公务,女帝这才注意到军机处的信函,顺手拆开一看,映入眼帘的就是丑陋到极致的一行字:“圣上,见字如晤······”
这是······苏哲!这家伙竟然还活着,竟然还能传信,说明问题不大。
女帝长出一口气,这信函并没有写太多东西,只是简单说明了自己的一切良好,但是女帝却在其中发现玄机,以军机处独有方式,重新拼凑,最后拼出一句话。
“吾以打入白莲教内部,一切安好,圣上可大施拳脚,勿念。”
女帝心中大石头彻底落了地,舒了一口气,闷哼一声:“谁要念你,丑人多作怪。”
与此同时,苏洪烈也终于收到了苏哲的传讯。
昨夜全城骚乱,苏王府却巍然不动,没有任何命令从这座府邸之中传出,但并不代表苏洪烈没有反应,他独自一人站在书房,等候了整整一夜。
整个王府所有近卫戒严,严阵以待。
谁都知道,如果苏哲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这一只沉寂多年的瘦虎必然会挣脱樊笼,虎啸天下!这偌大的天下,可没有几个人可以拦住他的锋芒。
“王爷,世子爷的消息。”老黄颤颤巍巍地将信函送上。
苏洪烈的转过身来,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宽厚的手掌将信函接过来一看,耸立的肩头突然就松懈下来,轻笑一声
:“这小子,当真有趣。”
摆摆手,望向老黄:“让膳房煮碗面,一夜没吃饭了。”
老黄欣喜:“老奴这就去。”
“还有一件事······”苏洪烈的语气一顿,宛若猛虎抬眸:“我记得对我儿动手的江湖势力叫三十二重烟雨楼吧?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把它拆了吧。”
江湖之远,又怎么知道庙堂之高,三十二重烟雨楼在江湖中响当当,但也只是在江湖中而已,烟雨楼楼主,他能有多少人?可否扛得住中猛虎铁骑一次冲锋?
老黄正要去传令,身后又传来苏洪烈的声音:“算了吧,那小兔崽子记仇的很,还是让他自己去做吧,我这老头子就不操心这件事了。”
三十二重烟雨楼,威震江湖的杀手势力,在苏洪烈眼里,和处置路边野狗一样轻松写意。
“不过,给我盯紧了,最近都是哪些人在盯着烟雨楼,指不定,这后面就有伤害我儿的真凶。”
而在另外一侧,苏哲则是呼呼大睡,整整一夜未得好歇,如今终于找到机会,自然要好好弥补,如此一来,反而是苦了镜。
自从结盟之后,镜就被打发到苏哲身边,一切衣食住
行皆有镜贴身负责。
如此一来,一天时间悄然流逝,待到月色朦胧,苏哲从地下室中走出,镜紧随其后,此时她已经换上一身紫色长袖襦裙,头顶珠钗,将真容展现。
和其他官家小姐不同的时候,镜的肌肤并不算雪白,反而呈现在小麦色和白皙之间的淡黄色。
不得不说,这练过武功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哪怕这种装扮,整个人依旧紧绷,散发着一股英气,配合那时刻警惕的眼神,时刻环顾四方,宛若猎犬。
“是今夜动手吗?”苏哲回头瞥了一眼,顺手又在镜的玉臀上拍了一把。
镜面不改色,只是淡淡说道:“圣子传来消息,三十二重烟雨楼已经意识到不妙,正在筹备撤离,我们就是要在今夜动手,打他们知道措手不及。”
苏哲漫不经心地听着,用力掐了两下,但镜任然面无表情,顿时让苏哲失了兴致:“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若是世子需要,镜可以随时侍寝。”镜面色如常,冷淡开口。
苏哲可以想象,即便把镜送到床上,也只是一具会喘气的尸体而已,实在是无趣得紧,只是想象一下就倍感无趣。
心中闷
哼一声,将手从镜的玉臀上收回来:“无趣的女人。”
肉就在眼前,想吃随时也能吃,但是,这肉水煮的,除了能填饱肚子之外,没有任何滋味,苏哲表示很抗拒。
“收拾收拾,今夜本世子的安危可就靠你了。”苏哲打着哈欠,视线向着不远处看去。
在那里,已经有数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