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梁大人去了西南,那风沙苦寒之地贫瘠,你我就再也没有饮酒欢歌的机会。”
梁横江眼角的青筋跳了跳。
好家伙,你这是咒我死呢!
但是偏偏苏哲情真意切,梁横江也不好发作:“若有机会,梁某定然和世子举杯共饮,奈何时不我待,如有来日苏世子来西南道游历,定净街扫榻相迎。”
“西南道虽苦寒,而我等为朝廷尽忠,所思所求不就是让废土成良田,荒贫化沃土。”
虽然被贬到了西南三省,但是并不影响梁横江在此刷一波声望。
这话说的虚伪,众多官员上前宏伟,贺喜,说着什么“肱骨之臣”,“名臣表率”这样的虚浮之词,最后还是女帝拍了板,将此事彻底结束。
紧接着,又是琐碎的各项汇报,苏哲哈欠连天,竟就这么靠着养心殿的朱红大柱睡着了,周围的朝臣已经见怪不怪,躲到一边。
直至最后,杨崇少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袍,苏哲才悠然醒来。
“世子爷,醒一醒。”
苏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伸了个懒腰:“原来是杨大人当下,可是朝会结束了?”
“正是。”杨崇山身后,
偌大的养心殿中已经没了多少人的踪迹,苏哲可算恢复了些许神志,锤了捶肩膀:“竟然睡了这么久,难怪肩膀这么痛。”
杨崇山颇为无奈,敢在此地明目张胆睡大觉的,这大晋上下,估计也就只有这位爷了。
正欲离开,苏哲又见杨崇山立在原地,踌躇不决,欲言又止的模样很是拘谨。
苏哲驻足,好奇问道:“杨大人寻我可是有事?”
杨崇山摸摸脑袋,憨厚的汉子脸上露出一抹为难:“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些羞于开口,不知世子爷可有兴趣听一听,若是没空就算了······”
一看你杨崇山就和其他官员不一样,求人办事扭扭捏捏,好似女儿姿态,已经当了这么久的三品大员,该是没适应这大晋官场。
“杨大人有什么事可以直说,只要不过分,吾不会袖手旁观。”苏哲淡淡开口说道。
杨崇山环顾左右,确认周围无人关注自己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声音细若蚊吟:“世子爷,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囊中羞涩,想向您借点银钱,待吾发了俸禄,定给你补足。”
搞了半天,竟然是借钱?
苏哲上
下打量着杨崇山,官服轻薄,对着太阳还能透着丝丝亮光,明显不是什么名贵料子,袖口处还打着几块不甚明显的补丁。
虽然知道杨崇山生活清苦,从不行铺张之举,这家伙如今贵为正三品朝廷大员,堂堂工部侍郎,只要勾勾手,整个京城不知道商贾巨富排着队给他送钱,怎么混成这个鸟样子。
“多少?”苏哲将手伸进袖口中,并未拒绝:“我这里数量不多。”
仔细数了一下,大概还有一千多两银钱,再多他也要去钱庄取了。
苏哲一向对钱财之物不看重,借钱从不问缘由,直问多少。
杨崇山连忙伸出一个手掌:“自是不敢贪图过多,吾只要这个数就行了。”
“五千两?”苏哲眯着眼睛:“什么时候要?”
杨崇山涨红了脸,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急忙将手掌用力地摆了摆:“不不不,世子爷您误会了,不是五千两,太多了,五千两实在是太多了。”
工部侍郎,一年俸禄只有三百二十两白银,这五千两白银就算是他十年不吃不喝都凑不够,更不必说其他的了。
“五百两?”苏哲伸手就要掏
银票,却又被杨崇山拦住。
“五十两,吾只要五十两就够了。”杨崇山一把按住苏哲的手。
这一下轮到苏哲整不会了,脸皮抽了抽:“你瞧不起我?还是在耍我?”
借钱可以,但是借五十两,你是瞧不起谁呢?本世子身上最小面额的银票都得是一百两的,求到本世子头上,就为借这么点钱?
这感觉,就像前世面有机会对面接触国家最高领导人,请他帮忙联系军队,把家门口的两根狗尾巴草给拔了这么荒谬。
“这······”杨崇山摸摸脑袋,还以为苏哲不愿意借钱,赔笑说道:是“如若世子爷为难的话,吾再去想想其他办法。”
为难?我看你瞧不起我苏某人!
“借!必须借!”苏哲一把抽出两张银钱,塞进杨崇山手里:“小爷身上不带零钱,这二百两你且拿着,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还给也行。”
杨崇山攥着银钱:“太多了,用不上。”
“多的就给你家里人多换两套衣服,再把府邸重新修缮一下。”苏哲漫不经意道:“你闺女身上的衣服都穿了多久,快洗白了。”
“好歹是一方大员,总是这么寒
酸,外人见了还以为我大晋朝廷穷得养不起官了。”
二百两巨款落入怀中,杨崇山迟钝的神经并没有反应过来,苏哲为什么对自家闺女穿衣都这么了解。
“多了,实在是太多了。”杨崇山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我最多只能接受一百两,我如今升了官,俸禄上涨,日子比从前好过了许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