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虽然很强,但是人是有极限的。
苏哲觉得,太过于沉溺男女之事,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
老黄笑而不语,只是挥扬着马鞭,拍打着马屁股,笑声和马蹄声一声消散在风中。
六驾马车沿着直道穿行而过,此地距离京城已经很远了,路上可以看到成群的流民,一个个面黄肌瘦,行动滞缓。
看到苏哲这一辆奢华的马车,众人纷纷退避,对于能够乘车的人,在这些流民的眼中都是绝对不可以招惹的大人物,若是一不小心冲撞了,就算被人打死也无处说理去。
苏哲看到了流民眼中的惊恐,茫然无措,还有那几乎细不可见的艳羡,打开窗户,掏出一大把铜钱,冲着他们撒了出去。
以苏哲的身份,平时是很少用得到铜钱的,但在整个大晋,铜钱却是流通最广泛的货币,他马车上这些,还是前身之前观潮时用来在湖面上打水花玩剩下的。
并非不是不能给银子,但对于这些流民而言,一小锭银子足以要了他们的性命。
“大官人!好人啊!”
“佛祖保佑您升官发财,一辈子衣食无忧!”
“大人一辈子顺顺利利!
”
大把大把的铜钱洒落在地上,都是崭新的金色铜钱,在阳光下闪烁着无比耀眼的光泽,那成堆的流民聚拢过来,跟在马车后方,不断磕头感恩,用能够想到最好的语言赞美苏哲的恩情。
箱子里有不少铜钱,苏哲撒了一路,胳膊都有些酸了。
最后一捧铜钱掉在地上,苏哲微微叹了一口气,老黄见状,将酒葫芦递了过来:“世子是个好人,这些人会感激你的,喝一口会好很多。”
“擦干净了吗?本世子可没兴致和你这孬货间接接吻。”苏哲撇撇嘴,一脸嫌弃。
老黄砸吧砸吧嘴,给自己灌了一口气:“都爷们,谁在乎这个。”
“本世子嘴刁的很,你这浊酒就算了。”看到老黄那一口歪歪曲曲的大黄牙,苏哲嫌弃地将酒葫芦推开,瞳孔中倒映着那一堆拥簇在一起争抢铜钱的流民,不由得让他想起后院那几只争抢剩饭的野狗。
这世道一乱,人和狗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都是吃人,也都是被人吃。
老黄却不以为意,自顾自地摇晃着酒葫芦:“世子你真没品,我这酒虽然浊,可也是千金不换,先皇御赐的神仙醉都不上这
一遭。”
“老子信了你的邪。”苏哲翻了个白眼,视线又落在流民身上,不知为何,心头堵得慌。
眼不见为净,苏哲选择逃避,正要扭头回到车厢内,不远处的直道上突然出现十几个流民,有男人,有女人,还有老人和孩子,一看到苏哲的马车,当即跪了下来。
“大人!您行行好吧,大人!”
“我们实在是没有活路了,您给口吃的吧,求求你了……”
六驾马车速度极快,眼看着就要撞上,也幸亏老黄驾车极为稳当,使劲勒住缰绳,这才好不容易地将马车前冲的架势遏制住。
“大人!您救救我们吧!只要给个活路,就算是当牛做马我也愿意吧!”
“您看看这个丫头,别看她瘦,很能干活,您就收下她,做个打杂驱使的吧。”
说着,流民中的两个大人一边磕头,一边抱着那个女娃娃,就要作势登上马车。
老黄眯着眼睛,冷喝一声:“都给我停下!”
“大人!我们也是没了活路!您都舍得给那些人撒钱,救下这孩子又如何?”男人脸上满满地都是哀求,被老黄挡住了去路,只能跪在地上,磕头磕的鲜血淋
漓。
司南沙华和商未央已经醒来,衣衫劈在身上,遮掩住大片美好,淡妆轻抹,将尚未退却的红霞盖住,轻轻凑到苏哲身边,似有些不忍:“世子爷,他们好可怜。”
商未央挽着苏哲的手臂,声音娇媚动人:“爷,这女娃娃年岁不大,不如就让她跟着我吧。”
然而,这撒娇的行为并没有让苏哲心动,迎接她们的反而是两个清脆的巴掌:“这人,小爷我想收就收,不想收就不收,你们两个贱婢也敢替我做决定?”
“是小爷平日里太惯着你们,认不清自己的地位了是吗?”
二女面露惊恐,跌坐在地上,实在想不明白苏哲为何翻脸,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灼烧疼痛,跪在地上,惶恐不安:“奴婢知罪。”
从法理上来讲,这二人甚至都不算是苏哲的侍妾,即便是杀了她们,也无处说理。
车厢里的动静让流民们一惊,那男人的妻子眼露哀求,哭得满眼泪水:“大人,您都舍得这么多银钱,菩萨心肠,大慈大悲,实在是养不活了,您给收下吧。”
苏哲并没有走出马车,只有冷冷的声音传出来:“滚!”
“大人当真要见
死不救!”十几个流民围着马车,举着女娃的手放了下来。
“老黄!”苏哲的声音冰冷中透着一丝冷冽无情:“驾车!再敢阻拦,直接撞过去,死了人都算是本世子的!”
这个时候,老黄也终于看出了什么,这些流民的反应不对劲,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心中生疑,又有苏哲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