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靼虽说有兴盛之势,而大晋其势渐微,但就目前而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十个鞑靼绑在一起都不是大晋的对手,他们根本不敢冒这个风险。
金紫鸢上前,按住金察阿宝的手臂,将弯刀卸下。
“识相。”苏哲不屑一顾:“大晋可不是你们鞑靼那蛮荒之地,守规矩还能好吃好喝混两天好日子,不听话,就是斩了你们,鞑靼王又岂敢对我大晋说一个不字?”
他认出了金紫鸢,不过对方既然和金察阿宝站在一起,那就只能是敌人了,
“你,你简直无礼!”张庆清急不可耐,跳出来呵斥苏哲:“鞑靼和大晋两国世代修好,结秦晋之盟,你就是这么对待友邦使臣的?”
“就鞑靼也配和大晋世代修好?”苏哲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转而望向三十二画舫的所有人,笑声重霄而上。
“三代以前,鞑靼君主只配为大晋养马,名为国主,实则家奴,纵然是现在,也不过加封郡王,爵位还在本世子之下,张少卿还真是会给他们戴高帽。”
画舫之中,顿时哄堂大笑。
大晋人自认为天朝,将鞑靼视为蛮夷,再加上之前鞑靼做
的恶事,众人只觉得心头畅快。
“哈哈哈,爽快!世子爷话粗理不糙,真知灼见可见一斑。”
“世子爷好口才,金老虎服了,这十张花票就借花献佛赠予司南沙华了。”
金察阿宝脸色阴郁凶狠,要不是形势不对,他真想斩了苏哲的脑袋。
“我懒得和你说这么多,今日花魁,我已经代表鸿胪寺应许给三皇子,”张庆清发现说不过苏哲,索性不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转而以鸿胪寺压制。
“你威胁我?”苏哲眼中光芒闪烁。
苏哲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张庆清身上猛的一激灵,却还是重复一遍:“不是威胁,但花魁之位,还请世子爷割爱。”
“啧。”苏哲却咋吧咋吧嘴,目光肆无忌惮地在金察阿宝和金紫鸢身上打量:“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很怀疑,他们能不能付的起钱。”
“现在两千一百张花票,可就是两万一千两雪花文银,你觉得他们拿得出来吗?”
讲真的,鞑靼真的很穷。
要不然哪能大老远从塞北草原赶过来一大群牛羊,还有矿物作为国礼赠予苏哲?据说,鞑靼使团护卫的国礼总价值也不到
一万两银子。
一国使臣,一位皇子,都只有这排场,让他们刷两万多两银子打赏女主播,苏哲觉得不现实。
难道这位张少卿是曲线救国?趁此机会把鞑靼使团裤衩子都扒下来当了。
可张庆清却不以为意:“大晋乃是天朝上国,对麾下番属,应有加护之义,这花魁之位,就是今日鸿胪寺的贺礼。”
搞了半天,竟然是公费吃喝?那你装个xx把!
“狗屎!”苏哲怒了,拎起来旁边的酒罐子就砸在张庆清的脑袋上,一时间酒罐炸裂,张庆清浑身上下被酒液打湿,头顶嫣红一片,整个人东摇西晃捂着头倒在地上。
鲜血和酒液齐刷刷流下,张庆清眼睛死死盯着苏哲:“本少卿招待友邦使者,这是公务!苏哲你可知妨碍公务该当何罪!”
苏哲可不惯着他,一脚踢在张庆清胸口,一本朱红的账册掉落出来:“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口扣大锅的毛病,什么公务需要两万多两白银?”
苏哲见状,让人把账册捡过来了,张庆清想要夺回,却还是晚了一步,早有精明的小厮献宝一样将账册端到苏哲的面前。
一张张翻阅账册,
苏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短短时日,鸿胪寺用于鞑靼使团的招待费用高达四万九千两白银!好好好,张少卿还真是穷我大晋物力,讨外邦之欢心!”
张庆清脸皮狂颤,按照鸿胪寺的规矩,要求每一笔账单都有据可查,而身为主事者,其中就少不了他捞油水的地方。
“圣上一向励行节俭,三省六部吃穿用度一再缩减,省下来的银子就是让你这么浪费的吗?”苏哲将账本上的红页撕下,发出质问。
张庆清还在嘴硬,众目睽睽之下只能将一切往国家颜面上靠:“一切为了大晋颜面,都是值得的。”
“国家颜面在乎兵强马壮,国泰明安,政通人和,海晏河清,而不是这虚头巴脑的玩意儿。”苏哲冷笑,将其中两页红纸取出:“国家尊严,是真刀真枪搞出来的,花钱可喂不饱狼子野心。”
张庆清脸色阴沉:“世子爷赐教,不过鸿胪寺行事还轮不到世子爷插嘴。”
苏哲却笑了,阳光灿烂。
“招待外邦我的确管不到,但是你们这么花钱,我可就要说道说道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外邦使团每人每天不得超过
十两银子,且需要详细记录在案,今日的公务花销,内务府不会拨款,既然张大人这么喜欢为晋国颜面做贡献,这两万两白银就由你出了。”
三省六部,诸多公务支取都要通过内务府,鸿胪寺同样也在其中。
苏哲不点头,这银子,根本就拨不出去。
“老鸨!”苏哲可不会管张庆清要吃人一样的眼神,将老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