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事情之后,韩李非在刑部有些独木难支,而且右侍郎卫荃是东方行健的人,左侍郎则是唐王的门生,现在雪上加霜,几乎要被架空了,朕必须要派个人过去支持他。”
女帝看着苏哲,拿出一份档案来,说:“朕属意这个人。”
苏哲拿过档案一看,名不见经传。
“这种事情,走正常流程不就是了?还需要我做什么?”苏哲好奇地问。
女帝咬牙道:“走正常流程?怎么走?”
“当然是让吏部提……”
苏哲说到一半反应过来了,他立刻改口道:“要绕过袁寒江和唐王府?”
“此事朕已经和东方行健达成默契,但吏部如今是袁寒江主管,如今又是多事之秋,所以必须在工部尚书的人选出来之前以最快的速度办成事实,因此需要有个信得过、能力强的人来代朕传圣旨,如此一来,他们便是事后反应过来,但也已经晚了。”
苏哲点点头,明白了女帝的意思。
刑部右侍郎这个位置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考虑到目前韩李非的尴尬情况,女帝有必须拿下来的理由。
因为道理摆得很明白。
本来刑部左侍郎就是唐
王的门生,如今卫荃为了自保要丢官保命,那么唐王府只要拿下了这个右侍郎的位置,刑部几乎可以说就是唐王府说了算了,一个韩李非麻烦缠身的可搞不定左、右两位侍郎的联手架空,就算是能应对,女帝对刑部的掌控力也会大大降低。
唐王府或者说袁寒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所以女帝是想要在这件事情还未被唐王府察觉之前,办成事实。
苏哲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女帝这个皇帝,当的真是够憋屈的。
一个三品的右侍郎位置,都不能一言而决,还要妥协才能换来对这个位置的任命权,并且还要小心翼翼机关算尽。
“成,我去。”
苏哲想了想,道:“让滕朝忠陪我一起去吧。”
女帝复杂地看着苏哲,轻声说道:“辛苦你了。”
以苏哲的身份,跑腿传个圣旨,属实委屈人。
但女帝想要的,其实就是苏哲的势。
“谈什么辛苦。”
苏哲轻笑一声,凝视着女帝,说道:“既然决定为你遮挡风雨,这点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女帝呼吸一乱,撇过头去,似乎有些不敢看苏哲的目光,说:“早去早回
。”
苏哲探过身去,凑到女帝身边,温声说:“不给点路费吗?”
“路费?”
女帝愣了一下,鼻息间却已经满是苏哲的味道。
她心中一乱,可紧接着又是一冷。
“苏哲!”
苏哲都没从女帝瞬间变脸的变化中反应过来,就见女帝怒气冲冲地质问:“你身上女人的胭脂味是怎么回事!?”
“皇上,你说的对,微臣应该早去早回,还请皇上等我好消息!”
苏哲严肃无比地一拱手,扭头就跑。
后头,传来女帝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这个就知道沾花惹草的王八蛋!你给我站住!”
从养心殿捡回一条狗命的苏哲直接去找到了滕朝忠。
“世子爷,这么晚了出宫做什么去?”滕朝忠疑惑地问。
“带你出去打牙祭捞油水,去不去?”
苏哲一句话,立刻就让滕朝忠表情严肃起来。
“世子爷吩咐,不管是什么事情,我滕朝忠能帮得上忙那是我的荣幸,绝非为了什么所谓的油水。”
苏哲哈哈大笑,比起吴胜这种一肚子坏水的老货,滕朝忠这样的小萌新显然可爱多了。
“走,去顺天府。”
京城去顺天
府,也就个把时辰不到的功夫。
滕朝忠以身份之便,去领了两匹快马来,速度自然更快。
不到一个时辰,两人已经顺利到了顺天府。
看着眼前挂着杨府牌匾的府邸,苏哲艰难地从马上下来。
对于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来说,骑马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一路下来苏哲差点摔下来三次,即便有惊无险地到了,他的屁股和大腿内侧,都快疼得没知觉了。
“世子爷,这顺天府的府丞,过得有些寒酸啊。”
滕朝忠一句话引来了苏哲的兴趣,“怎么说?”
滕朝忠指着门匾,说道:“顺天府府丞好歹也是个正四品,而且是除了顺天府府尹之外的第二把手,可以说整个顺天府的实权有一半儿都在他手上,但你看他门面,不只是门匾,连大门上的漆都已经干裂了,至少十几年没有换新过,看样子,还是上任在任时候做的。”
“就这样景象,哪像个四品高官的府上,外头寻常一个七品知县的家都比他的要豪华得多。”
苏哲仔细看去,果然如此。
他说道:“不能只看外表,有些当官的很会做门面功夫,表面看起来清廉的很,
但私底下却过这穷奢极欲的生活,不见人,始终都是猜想。”
苏哲的话,恰好被一名挑着担路过的买豆腐小贩听见,他放下担子,张口说:“哪来的人,竟敢编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