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朕亲临四个字,是真的能上打昏君、下斩佞臣的。
山呼之中,呆愣在原地的高炳祥承受莫大压力。
他没想到,苏哲居然能摸出尚方宝剑这种东西来。
世子不拿苏王的权威踩人,如今学会用尚方宝剑借皇威了!?
“高大人,见尚方宝剑如见圣上亲临,而你见帝不跪,是要造反?”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苏哲手持尚方宝剑,整个人的脊梁骨都挺拔了起来。
高炳祥咬了咬牙,虽然满是不甘,但众目睽睽之下,他无论如何不敢落实造反这个诛九族的罪名,于是只好跪下,咬牙道:“臣高炳祥,参见吾皇万岁。”
苏哲冷笑一声,宝剑剑鞘点在高炳祥的肩膀上,说道:“本朝律例,手持尚方宝剑,五品以下官员可立斩,五品以上,需先斩后奏,但是圣上早料到有魑魅魍魉之辈凭官威压人,故此特准本世子有先斩后奏之权。”
说着,苏哲俯身,凝视高炳祥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现在,本世子要带走陈近廷,高大人你是准,还是不准?”
苏哲字字如刀,扎进高炳祥的心口。
一把尚方宝剑压在他肩上,让他感觉如同背负山
岳,沉重得他根本无力反抗。
只是极短的挣扎过后,高炳祥低下头不和苏哲对视,说道:“臣,不敢阻拦。”
“哈。”
苏哲轻笑一声,把尚方宝剑从高炳祥肩膀上拿开,说:“这就对了嘛,高大人是朝廷栋梁,如何能不识时务?”
爽!
真他妈的爽!
苏哲攥着尚方宝剑,看着跪了一地的工部官吏,还有心不甘情不愿但不得不忍受的高炳祥,那个爽劲就别提了。
蹲在高炳祥面前,苏哲轻声道:“真以为我就会用我爹的名字来压人?我是怕拿点别的出来,你们扛不住啊。”
这逼给你装的……
高炳祥看着苏哲,咬牙切齿,满腔的怒火和不服,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很清楚苏哲绝对不会真的用尚方宝剑杀了自己,那个后果不管是皇帝还是苏王都不愿意承受,这意味着朝廷的规矩彻底被破坏,是把整个乡党逼得去逼宫。
但是眼前这把不会见血的尚方宝剑,它代表的就是晋王朝的无上权威。
正如同苏哲不会用它来逼整个乡党一样,高炳祥也不敢把尚方宝剑踩在地上。
真那么干了,皇帝不会放过他,为了维持皇家威
严,他都必须要死,乡党也不会保自己,而最重要的是……天知道苏哲会不会反手掏出一把苏王的佩剑把他杀了?
不能死在尚方宝剑之下,可不意味着不能死在苏王佩剑下。
政治意义不同,但他高炳祥的命,可就一条。
没管高炳祥心情多难受,苏哲看向失魂落魄的陈近廷,淡淡道:“陈尚书,你是打算负隅顽抗还是打算坦白从宽?”
陈近廷面色一变,咬牙道:“本官听不懂你说什么。”
点点头,苏哲说道:“好,你既然听不懂,那么我就找一个你能听得懂话的人过来。”
不用苏哲吩咐,大内侍卫已经把陈近廷的管家抓小鸡一般抓了过来。
看着被丢到自己面前,面无人色的管家,陈近廷是真的麻了。
他没想到,苏哲居然连自己的管家都已经抓住,那么意味着,他这几日处心积虑的安排,都付之东流。
“管家,说说吧,咱们的陈尚书这些年,都积攒了多少家底。”苏哲淡淡道。
管家如丧考妣,低着头不敢看陈近廷的脸色,艰难地开口说:“古董文玩一百二十六件,价值大约十万两左右,现银十六万七千三百两,还有各
地的地契、田契等资产,一共九百二十亩···”
“够了!”
陈近廷爆地爆喝,脸色铁青,抬起手掐住管家的脖子,如同厉鬼一般:“说!是不是苏哲让你污蔑我的!?你血口喷人,我杀了你!”
突如其来的变故,谁都没想到。
站得最近的苏哲双眼一眯,眼底,闪过孤狼一般的狠辣。
这种目光,和当日他下手除掉刘怀庸时一模一样。
呛啷啷!
长剑出鞘,一汪清冽剑影,闪得众人刺眼不能直视。
剑锋在空气中带起剑鸣,呜呜的破空声才出现,又消失。
血光乍现,陈近廷凄厉至极的惨叫声伴随着一捧热血惊得工部衙门所有人都面无人色。
陈近廷的惨叫还未结束,管家侧头惊恐欲绝地看着还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断掌,发出撕心裂肺的惊恐惨叫,整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跟见到鬼一般疯狂地摩擦着地面往后退,那速度,竟没比寻常人跑步慢多少。
苏哲一剑,把陈近廷整个左手手掌齐根斩断。
血腥恐怖的一幕,让工部衙门内看热闹的官吏们无不骇然变色,连高炳祥都绷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踩着血水,苏哲走到
陈近廷面前,蹲下,一把薅掉了陈近廷的官帽,抓起他的发髻,让陈近廷仰面对着自己,苏哲说道:“陈俞怀是完了,但是你在外头还养了一个小妾,那小妾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