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
晋王朝军器局打造的精良战刀,击在一只普通的酒葫芦上,不但没有劈开葫芦,甚至还发出了激烈的金铁交鸣之声,仔细看去,星火点点溅射开来,那钢刀居然被崩开了。
去势力气有多大,反弹回来的力道就有多大。
刘怀庸惨哼一声,整个人蹬蹬后退两大步,虎口一麻又一酸,竟握不住战刀。
战刀摔落在地,竟被摔打成了无数碎片,徒留一个满是鲜血的刀柄兀自在地上旋转。
鲜血滴滴而落,刘怀庸瞪大眼睛,看向那轻描淡写架住自己一刀的老头。
这老头外表何止是其貌不扬, 简直有些猥琐肮脏,糟乱如枯草的头发盖在脑门上,酒糟鼻下面是一张只剩下了几颗大黄牙的嘴,长得实在对不起观众。
刘怀庸看着这老头,眼神里却满是惊惧。
他很清楚自己刚才一刀有多大力气,可这老头只是抬抬手,就把自己逼退,看战刀粉碎的模样,对方显然留了他一命,否则足够把精铁震得粉碎的力量传递到身上,他不死也是重伤。
面对众人惊疑不定的眼神,老黄头咧嘴一笑,说:“谁让我家世子爷伤了一根汗毛,血洗五军都督府。”
血
洗五军都督府!
但凡换个胆魄小点的皇帝都不敢这么说,但这糟老头说了!
话是笑着说的,可从刚才出手的本事来看,没人敢怀疑他真做得出来。
恐吓完一帮五军都督府的高级将领,老黄头扭头对苏哲笑嘻嘻地说:“世子爷,咱再玩会还是走?”
苏哲左右打量了老黄头一眼,毫不犹豫地说:“走。”
“那咱就走。”
老黄头在前面开道,苏哲在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五军都督府,所有人都向他们俩行注目礼,可就是没人敢开口吭一声。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苏哲打完人之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直到两人彻底离开,张炳昌左右看看,眼下能说得上话的就是自己了,他挥挥手,说:“都在这看着干什么?公务都办完了?全滚回去办事去,再派个人去请大夫来!”
一群人这才心思复杂地离开。
不管他们各自想的是什么,但没有一个人否认……苏王世子,当真是凶悍!
在市井张扬,那不算什么,顶多是个被人一笑了之的纨绔子弟。
可能在五军都督府把都督同知父子俩给打了,还大摇大摆地走人的,那就不是纨绔了,而是真的牛
逼!
等闲杂人等走了,张炳昌才来到刘怀庸面前,硬着头皮说道:“刘大人,今天的事情……”
“你不必多说。”
刘怀庸抬手制止了张炳昌的话。
看着眼前满是鲜血,还在不断颤抖的手掌,张炳昌苦笑一声。
“今天这事,要是没个交代,那这官,不做也罢!”
刘怀庸眼底全是疯狂,他低吼着说道:“我立刻进宫面圣,若是圣上不主持这个公道,那我只好用我自己的办法解决了!”
张炳昌眼皮一跳,赶忙说道:“刘大人,不如还是先通知两位左右都督,看两位都督怎么说?”
“这跟两位都督有什么关系!?”
刘怀庸怒吼道:“难道本官还指望他们会得罪苏王而为我撑腰!?张大人,此事你不必多说!”
话说完,刘怀庸大跨步走过去,抱起了地上的儿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炳昌站在原地,思来想去,如今五军都督府左都督在外公干,并不在京城,只有快要退休的右都督还在。
虽然五军都督府的日常事务都是他和刘怀庸在处理,但眼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位右都督只怕是想要安稳渡过剩下的在职时间颐养天年也难
了,于是他跺跺脚,也出了五军都督府。
等张炳昌火急火燎地来到了五军都督府右都督赵本宗的府上时,来不及等下人通报,直接就跑了进去。
刚入得厅堂,就见到赵本宗正安抚着一名哭哭啼啼的女子。
见到张炳昌过来,赵本宗雪白的胡子抖动着,说道:“张大人你来得正好,本都督正要找你。”
“如今五军都督府到底是怎么办的差,本都督的孙女儿和刘怀庸的儿子正在吟诗作对,突然被一个外人闯进来一顿打骂,怎么,是欺负本都督年纪老迈了,好欺负!?”
张炳昌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趴在赵本宗怀里还在哭哭啼啼的女孩,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人都木在了当场。
合着,合着跟刘怀庸那脑瘫儿子苟且的,是赵本宗的孙女!?
这下,乐子真大了!
另一边,苏王府门口。
苏哲拉着老黄头坐在门槛后头,老黄头的专属位置。
苏哲也不在乎干净不干净,一屁股挤在老黄头身边,抬手就勾住了他脖子,神色不善地说:“老黄头,你藏得挺深啊。”
“刚拦住刘怀庸一刀的那一招,是个高手啊。”
老黄头咧嘴露出大黄
牙,说:“我也没说我不是高手啊, 有两下拳脚功夫,都是跟王爷在战场上磨炼下来的,都是一些老把式,当不得真,当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