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生文顾不上其他,慌忙拎着下身衣裤,一顿手忙脚乱,不知道是该擦拭,还是该穿好衣裳。
因为外头亮,里头黑的光线差异,纪永灵没看清里头都有啥,只隐约瞄见里头有个人提着裤子匆忙站了起来。
不过,看这身形,怎么好似林生文?
应该不是!纪永灵在心里否认道。
即使这是茅子,也不应该是林生文那尊龟毛的大神会来的。
算了,不管了。
毕竟人家好好的蹲个茅子,被她偷窥,肯定受到了惊吓。
纪永灵没敢逗留,立刻松手,跳下墙来。
“纪永灵!”林生文握着裤子,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不过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
胡喜容见纪永灵跳下来,忙问:“咋咧?失了力,咋不爬上去咧?”
纪永灵拍拍手上的土,轻轻一笑,说:“这是县衙里的茅子,有人在蹲茅子。”
“哈哈哈,永灵姐,你竟然偷看人家蹲茅子。”纪永宁笑喊着,嘎嘎直乐。
胡喜容一把拍在纪永宁的后脑勺上,骂道:“你个碎怂,胡喊叫啥哩!啥叫你永灵姐偷看人家蹲茅子!”
见纪永宁挨了一把,纪永周和锅娃几个都偷偷笑了起来。
纪永宁摸摸脑袋,噘嘴道:“你骂我的声儿比我喊叫的声儿都高,跟前的人都听着哩,都知道我灵儿姐偷看人家蹲茅子咧!”
“你这娃,我看你是想挨捶!”
胡喜容咬着牙,又要伸手去打纪永宁,被纪永灵拦住了。
纪永灵道:“四婶,娃娃么,说笑哩。咱还是赶紧另寻地方吧,等会儿人越来越多,咱真的没处去咧。”
“就是,这是人家县衙的茅子,娃娃肯定不敢爬到顶上去,万一被衙役捶下来,就不好咧。”贾蓉花一手拉着锅娃,点头道。
“你给我等着!”见贾蓉花这样说,胡喜容瞪一眼纪永宁,点头继续道,“对着哩,咱还是赶紧寻地方吧。你们几个娃娃都跟好!人多,千万可不敢挤丢咧!”
纪永灵几个人刚准备抬脚离去,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纪永灵!”
是林生文的声音。
纪永灵心里咯噔一下,心道,难不成刚刚县衙茅子里蹲坑的那人真的是林生文这厮?这真的是放屁砸着脚后跟,巧到家了?。
她咬咬后牙槽,脸上换上和煦的笑容回头,道:“哎呀,是林公子啊!真巧,真巧,你也亲自来看闹社火啊!”
“啥叫我亲自来?我亲自不来,你替我来?”林生文咬牙道。
见和纪永灵说话的是林生文,纪永周几个娃娃立刻转过身来,热情地跑过来围住林生文,作长揖拜年:“林先生,过年好!”
林生文本来憋了一肚子火,都没来得及去找霍志远和霍正廉,提着衣裳就跑出来逮纪永灵。现在被几个娃娃热情围住,只能忍下火气,点头道:“过年好!过年可有在家念书?”
“有,有,有——”
纪永周和锅娃回答的最大声,因为这两个人确实在炕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背过书,还去木工窑里,看过贴着字的木板。
至于纪永宁和勺娃,两个人是一句书都没背过。
胡喜容见林生文过了一个年,又变回了白皙斯文的贵公子样,打心里喜欢,热情道:“哎呀,是林先生!你有时间过来我们牛家庄耍嘛,娃娃和我们都想你的很!”
贾蓉花对林生文也是越看越喜爱,附和道:“就是,有空过来耍!永灵说你爱吃我们腌的咸菜和做的酸枣糕,你过来,我们给你做的吃。”
纪永灵往贾蓉花身后稍微退了两步,想离林生文更远一些,好腾开位置给这几个人寒暄。
林生文将纪永灵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他心里暗骂,好你个纪永灵,真是不知羞耻,先前给自己治病也就算了,现在还敢爬茅子,偷看男人大腚,真是气死他了。
纪永灵见林生文眼里喷火一般看着自己,尬笑一下,并不说话。
林生文嘴角勾了勾,笑道:“婶子,你们是来看闹社火吗?有地方去吗?没地方去的话,要不跟我站一起吧?待会儿咱就站在这县衙最前头看,看得的真真切切。”
“可以吗?那不是县令大人所在的地方吗?我…….我们不太好过去吧?”贾蓉花犹豫道。
“婶子,你别担心,县令大人你也见过的,他过年时还提你家永灵,说谢她教会县里人堆肥、点豆子、种落花生,是个能干的小娘子!”林生文笑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说道。
“真的?哎呀,那太好咧!我们正愁没地方挤哩!”胡喜容听后,眼睛一亮,显得十分兴奋。
林生文点了点头,目光深远地看了一眼纪永灵,说:“婶子,你们跟我过来吧。”
纪永灵不知道林生文这厮是不是要报复她,但她想着既然来看闹社火,绝对没有比县衙门口更好的位置了,她也不惧怕林生文,便跟着一起过去了。
等他们挤过去县衙正门口时,霍正廉和县衙主要人员都已经到齐,坐定了。
霍志远见林生文带着纪永灵和家人过来,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高兴。
他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