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死的勇气都没有,何谈你是真的悔过?
江暖棠噙着嘴角,似笑非笑,眸底却不带任何一丝暖意的看着江恒远。
显然是早就在心中盘算好一切,特地在这里等着他。
“我……”
江恒远再次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张了张嘴,有心想说些什么,却一时想不出好的理由。
是他低估对方了。
这女人,从小就牙尖嘴利,长大以后,更是让人望尘莫及。
什么不去死就不是真的有悔过之心?
如此刁钻的解读,让他想辩驳都没有理由。
江恒远涨红了脸,再次被江暖棠怼得哑口无言。
这让他深感颜面尽丧,虽然已经不是头一回了,但还是难以习惯。
却也没有办法。
只能咬紧牙关,伺机反扑,奈何江暖棠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没等他反驳,便又接着往下补充:
“退一万步讲,你兄长离世这么多年,你可曾到他的坟前,驻足过一刻半分?”
你兄长离世这么多年,你可曾到他的坟前,驻足过一刻半分?
江暖棠淡声询问。
声音很轻,神情也波澜不惊。
却在江恒远的心中掀起风起云涌。
他瞪大双眸,不可置信的抬眸看向江暖棠。
这死妮子可真懂得给他挖坑。
什么去江恒运的坟前驻足?
这当然不可能!
出于对江恒运之死的愧疚,这些年他别说是去兄长的坟前了。
就是家里,也连张江恒运的照片都不敢保留。
生怕看了以后,夜晚会做噩梦。
故而面对江暖棠的质疑。
他自然也只能再次忍下这一憋屈。
毕竟——
就算他想歪曲事实,也拿不出任何证据。
江暖棠同样清楚这一点。对着江恒远扯唇一笑。
不无讽刺的指出道:
“很显然并没有。你的痛哭,你的悔悟,不过是在靠山倒台后,自保的一种方式罢了。”
如果说前面的内容都只是铺垫的开胃小菜。
那么后面这几句,便是直戳江恒远肺管子的重磅一击。
在她的话里,江恒远再也强装不了镇定,身形蓦地一震,整个人看起来更是摇摇欲坠。
江暖棠权当没看见,噙着嘴角,又自顾自的往下说:
“所以不要再摆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了。那副嘴脸,除了让人恶心外,压根起不到什么切实的作用。”
江暖棠语带讥讽。
说的也确实是亲身体会过的真实感受。
只江恒远活了这一大把年纪,从来都是养尊处优,被人捧着、敬着,何曾被人如此当面奚落过?
登时就按捺不住了。
也顾不得这时候和江暖棠撕破脸的行为并不理智,甚至还可能害了自己。
直接就扬高声嗓,指着江暖棠的脸怒骂道:
“你说什么?你这个有爹生没娘养的赔钱货,不过是我大哥抱养回来的一个野种而已!凭什么这样说我?”
江恒远满脸愤慨的和江暖棠对视。
大有和她同归于尽的冲动。
好在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并没有真的逗留太久,让他作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因为就在他话音落地的下一秒,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声嗓:
“凭她背后有我在撑腰,这个理由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