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来参加盛典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即使家里不是富可流油,家财万贯,也没有穷到几百万都出不起的份上。
此时他们争相举牌,却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中的不是玉坠,而是玉坠的原主人。想要在美人面前豪掷千金,以俘获芳心。
如此拙劣的手段,又怎么可能逃得过旁人的眼睛。
牧云谦垂眸抿唇,嗤笑一声,举牌:
“八百万!”
区区两三百万就想博取他们家暖姐的好感,未免想得太美了。
牧云谦毫无心理负担地举牌子,抬价钱。
并且等着别人的下一次举牌,重新将他出的价钱盖过去。
却没想……
等了良久,场上都是一千静寂。
完了!
好像是他出价太猛,吓到别人,致使玉坠砸手里了。
牧云谦偷偷觑了江暖棠一眼,见她面色如常,似是没有为他的贸然之举感到生气。
忐忑的心平静几许,却还是略带不安地问了句:
“暖姐,如果没人再出价的话,怎么办?”
牧云谦缩了缩脖子。
属实担心江暖棠会一怒之下,劈了他。
“没人出价岂不是更好?”
江暖棠意味深长地睨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放你那里,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明明是一句宽宏大量谅解的话。
听在牧云谦耳朵里,却莫名让他感到头皮发麻。
为什么他总觉得,要真那样的话,他怕是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奇怪的预感从心底缓缓升起。
牧云谦不敢大意,只能暗自祈祷,能救他于水火的人,早点出现。
并且用眸光偷偷觑了不远处的邵湛凛一眼,想说他表哥应该不会错过这一自我表现的机会才对。
未料对方正在闭目养神。
似乎对这枚玉坠的拍卖情况无动于衷。
如此沉得住气的举动,倒是出乎牧云谦的意料。
怎么会这样?
牧云谦面露不解。
不管江暖棠捐出这枚玉坠的动机是什么,照理都不是真的想要舍弃才对。
毕竟——
这枚玉坠,除了是他们父母的定情信物,是她认祖归宗,回到霍家的凭证以外。
更多承载着的,还是江暖棠和已故江恒运之间的父女情谊。
于情于理,邵湛凛拍下来,都是个明智之举。
不仅可以借花献佛,保住玉坠,给江暖棠一个台阶,让她下得了台外,还能在未来老丈人——霍影帝跟前刷得不少好感。
终归对父女俩而言,都是意义非凡。
如若因为一时置气,而被弃之敝履,未免太过可惜。
牧云谦在心里宽慰自己,搜寻着邵湛凛可能拍下这枚玉坠的理由。
偏生对方就像老僧入定,久久没有动静。
牧云谦按捺不住,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过去:
【表哥,你还等什么?快冲啊!】
牧云谦语带催促。
必须承认,在这件事上,他确实挺急的。
奈何摊上个不疾不徐的邵湛凛。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和他装傻,竟是回过来一句:
【?】
高冷矜贵的符号,一如邵湛凛本人一样,自带气场。
牧云谦甚至能想象出他表哥在回这条消息时,剑眉锁紧的模样。
只怕还会觉得他没事找事,莫名其妙。
牧云谦心里苦啊!
天知道他怎么会这么倒霉,举牌加价砸手里不说,还要费尽心力,帮他表哥追老婆。
不过也没办法,谁让优秀的人,承受的总要比别人来得多。
牧云谦摇了摇头,自认为尽职尽责地做着狗头军师。无比认真地打字对邵湛凛解释那枚玉坠的重要性,以及他拍下来后的好处。
末了不忘再次向邵湛凛强调:
【血脉亲情,父女天性。多方研究表明,像这种与生俱来的羁绊,是最割舍不了的。
虽说暖姐现在心头别扭,尚且不愿和霍四叔相认,还大张旗鼓地捐赠玉坠给霍家人看,但她的别扭只是一时的,等她回过味来,发现冲动时你不仅没有阻止她,还拖她后腿,助纣为虐。
往后你们的关系再想更进一步,我看是没戏……】
牧云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认真剖析。说着掏心挖肺,真诚到近乎残忍的个人见解。
同时在心里期盼着,邵湛凛能听从他的建议,快点出价,接过他手中的烫手山芋。
孰料,任凭他好说歹说,屏幕那端的人都不为所动,甚至还有闲情雅致回他一句:
【不急,接着看看再说。】
邵湛凛言辞信笃,似是笃信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牧云谦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尤其在觉察到邵湛凛不为所动的态度后,更加无暇他顾。
一连回了好几条消息过去:
【都火烧屁股了,怎么还能不着急!】
【快点,等拍卖师一锤定音,就来不及了。】
牧云谦十指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