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言而有信,隔天就亲自带了海棠和十几坛好酒找老木赔礼道歉,求得原谅后这事才算告一段落。
月照当空,冷风从窗户边吹进,惊醒了床榻上熟睡的女子。
筱竹睁开眼,借着月光看见榻尾坐着一个浑身白的发光的人。
她挥手动用灵力点燃蜡烛“相柳?你在这干什么?”
闻言榻尾的人睁开了眼“你找出的细作已经清除了,但不确定还有没有其他的。”
即使他浑身洁白,她还是看到他衣摆有一处极淡的血痕。
筱竹拿出鹤顶红丢给他“剧毒,不过我劝你少吃点毒,那句话永远奏效。”
“嗯。”
她起身披上外衣,走到门口,刚准备出去,身后响起他的声音“你去哪?”
“你在这疗伤,我去替你处理后面的人。”
说罢她走出卧房门,将手中面纱戴上,迎着月光来到暗巷中,与那群搜寻重伤相柳的人厮杀。
雪梅极速飞转移动起来。
南宫筱竹拿着短剑跟着雪梅移动的轨迹移动,速度之快让人捉摸不住。不过一刻,十几人就通通倒地咽气。
“晦气。”
相柳送她的衣服上沾染了血渍。
小七看着自家宿主冰冷阴沉的脸色大气也不敢出。
筱竹取下脏污的面纱随意丢弃,面纱从她指尖随风飘走,无火自燃,不过一瞬就没了踪迹。
她踏上雪梅伞顶,飞到一处隐蔽的温泉,设了结界。她将衣物放进温泉,同时自己也下了水。
小七将肥皂草变幻到她手边就匆匆关闭了五感。
筱竹将肥皂草揉碎轻轻抹在那身洁白衣裙沾染血渍的地方揉搓,好像在触碰易碎的宝贝。
很快天泛鱼肚白,白衣也终于清洗干净。
她爬上了岸,用灵力烘干衣物穿在身上,用红丝带绑起发尾,踩着雪梅飞就回了院子。
没想到相柳负手站在院子里看着枯树不知道在想什么。
“相柳。”
他转身,门口明眸皓齿的女子缓步而来,衣袖掀起一阵清风,伴随着一阵清香,还夹杂着其它药草的味道。
“杀人杀了一个晚上?”相柳歪头询问。
筱竹想到此,清冷的脸浮现出一丝冷意,周遭温度都降了几个度。
“脏了衣裙,去清洗了一下。”
相柳倒是一脸好笑“你身上有其他的味道。”
她目光坦荡“我是人,得了机遇但灵力低微,洗衣裙的事当然是亲力亲为。”
“军中无事,带你重新买一身。”他嘴角噙着笑。
“好啊。”
他率先走出院子,她默默跟随。
小七不禁感慨,宿主变脸比翻书还快。上一秒还阴冷地让人害怕,下一秒就可以笑地一脸无害。
成衣铺子。
两人站在不大的店子里来回看着,筱竹看了一圈摇摇头。
相柳又转了一圈,看上了一件淡蓝色的衣裙。
下半身的襦裙,上半边白色,越往下却越偏蓝,两色相融毫无违和(简称渐变色)。外衫分为两层,外层肩臂处绣着波浪及云纹作为点缀,袖子宽大舒适。
他偏头对店家说“就这件了。”
筱竹也注意到了这件,打量了几下也觉得满意。
店家笑眯眯的“客官好眼光,这可是上好的灵蚕丝制作的。您夫人虽带着面纱,却能瞧见气度不凡,想来定能将这衣衫发挥出最大价值。”
筱竹有些尴尬无地自处。
相柳唇角勾着笑,将一颗金子丢给店家。
“不必找了。”
店家乐开了花,迅速将衣衫包装好递给了他,嘴里不断说着恭维的话。
两人走出店铺,筱竹一脸莫名。
“你为什么不解释?”
相柳装的一本正经“我不善言辞,越解释越乱。”
她心里无奈却也没再多说。
他带着她来到了酒楼,点了菜和酒水。
筱竹随意一挥手,小七代理布下结界。
她纤纤素指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茶“你今日这么有空闲,确定军中细作都抓干净了?”
相柳冷嗤一声却不答话。
她又接着说“你应该猜到了轩的身份吧。”
“你也知道?”他眯了眯眸子。
“我查的不比你少。”
小二叩了叩门。
她随意摆手,结界散去。
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不如找个机会把他杀掉吧,这样辰荣军存活的几率更大,她在心底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