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尘采了好多鲜花,带着喜悦一口气跑到医馆。
奶娘早就站在门口等着他,心里既希望少爷早点回来拦住少夫人,但又觉得少夫人不离开这里,老夫人不得罢休。
那种心灵上的折磨,任凭谁都受不了。
“少爷,你可回来啦!”
奶娘惊喜得禁不住跳起来,胸前的丰盈太过饱满,这一跳蹦起老高,差不多打到下巴。
南宫尘看的眼晕,担心她蹦坏了康儿吃什么。
“停、停、停!”
南宫尘赶紧出声制止奶娘蹦炸。
抬脚踏进医馆。
医馆内。
装药材的货架里空空如也,好像被打劫一般,不由剑眉蹙起,难道有人过来闹事?
“娘子,娘子!”
南宫尘大声呼唤。
奶娘紧跟着跑进来,上前拉住他的衣袖,眼泪汪汪,“少爷,你别喊了,少夫人已经走了。”
“什么?奶娘你再说一遍!!”南宫尘大惊,犹如当头棒喝,抓住奶娘肩膀大声质疑。
不相信这是真的。
奶娘流着眼泪哽咽道:“少爷,少夫人被老夫人逼的没办法,只有离开。”
少夫人在的时候不让她们多嘴,现在人都走了,她也不在乎什么,就把事情和盘托出,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南宫尘。
“老夫人每日都来这里跪着,以死相逼,还不让告诉你,少夫人没办法,只得带着小少爷离开岭南,呜呜呜。”
奶娘跟康儿都有了感情,好舍不得他走,想着因早产瘦小的孩子心里都疼的慌。
他才三个月大,就要承受路上的颠簸,小小的孩子怎么受的住。
禁不住呜咽出声。
南宫尘闻言,鲜花从手里滑落,人如傻了一般愣在当场。
昨夜,两人喝酒时的欢声笑语犹在耳边,怎的突然一声不吭就离他而去。
不相信,南宫尘坚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冲进屋寻找。
没有,到处都没有。
“娘---子!!”
南宫尘五脏六腑如同被掏空一般,发出凄厉喊声,从出门就要去追赶。
奶娘一把抓住他,哭着跪在地上阻拦,“少夫人一早就走了,也不说自己去哪里,这都过去很长时间,少爷去哪里找寻?”
南宫尘每天晚上都在这边吃饭,对她们也是极好,奶娘看着心里不忍。
“少爷,这是少夫人临走时给你的信,她交代过不准你去找她。”
言毕,将信呈在南宫尘面前。
南宫尘接过信,抹着眼泪将它看完。
楚沁心在信中对他再次道歉,因为自己不想离开岭南才做了妥协,伤害了他,结果还是不得不走,信中希望南宫尘光明正大的走出岭南,大家总还有见面的一天,希望他努力,不要因为她离开而难过。
一天之间,南宫尘从云端跌入万丈深渊。
昨夜有多幸福,这会就有多痛苦!
“娘子,你怎么忍心丢下我?”
南宫尘将信捂住脸面,心如刀绞,失声痛哭。
好后悔这一个月为什么不回医馆?为什么要那可怜的自尊心?
他和焉北寒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把无辜的女人逼走吗?
她惹谁啦?妨碍谁啦?
从来不与别人计较,每日里都在忙着医治病人,照顾家人,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逼她?
“娘子,对不起,都是我害的你。”
南宫尘陷入深深自责之中。
他毁了心爱女人的生活,却也没有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手拿书信瘫坐在地。
奶娘擦干眼泪去厨房做饭,端上桌南宫尘一口未吃。
是夜。
南宫尘流着泪,依旧将自己脱得一件不剩,钻进被窝中捂住脸,让自己被玫瑰花的香气包围,让这种香味渗入自己的千筋百骸。
翌日,南宫尘起床后,奶娘已经等候多时。
她要离开这里,走之前要把楚沁心的东西都带走。
南宫尘知道后,给了她一些钱,让她不要带走屋里的一丝一毫,他要将这里租下来,以后这里就是他和娘子的家。
奶娘坚决不要钱,含着泪离开。
从此后,不管南贵妃和烟雨朦如何哀求,南宫尘都不离开医馆。
白天去管理工地,夜晚回到医馆睡觉,躺在床上他都想像娘子就躺在身边,便把硝石开采进展情况逐一汇报。
楚沁心离开岭南,带着孩子和小青一路风尘颠簸。
一个月后才回到桃花坞。
守门阿福看见面色憔悴的楚沁心,一时没敢相认。
“福伯,你不认识我啦。”
楚沁心抱着康儿笑道。
千辛万苦,终于回到自己的家,楚沁心长长舒口气。
“是,是王妃!”阿福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
“小玉,桃红,你们快出来,王妃回来啦!”阿福高兴的对着院子里面高声喊道。
声音一落,只见院内飞快跑出两个丫头,见到楚沁心,哭着行礼,“王妃,你终于回来啦。”
“你们这是怎么啦?我回来你们咋还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