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华宸脸色一沉。
的确是这样,君风易和君宴离两个人从小关系就好。一个先天体弱多病,一个是皇帝最小的儿子,两人生来都会被小心捧在掌心。
只有他这个排行第二的皇子,被君风易欺压抢夺,被君宴离栽赃陷害,每次诉苦,得到的安抚只有一句单薄的——
“你让让他们。”
因为他身体健康,因为他不是最小的,所以就只能承担两个人的戏弄和欺负。
哪怕他表达过愤怒,也只会被两人当成笑柄,转眼就告给父皇,他就会挨罚。
时至今日,他们都长大了,君宴离竟然还能堂而皇之说出这种话!
他眼底阴沉:“太子,你说这话,恐怕不妥吧?!”
叶苏落在进行第二轮的紧张施救,这会儿根本没时间说话。
君宴离知道自己这会儿不能得手,有些扫兴:“有何不妥?从前你的东西,不就是我们的么。”
“怎么,现在长大了,就不肯了?”
他慢悠悠走到君华宸面前,露出一贯卑劣贪婪的笑:“皇兄,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呢?”
君华宸拾起长剑,架在君宴离脖颈。
“太子,你嚣张跋扈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至于今晚,你和大皇子联手伪造病重,故
意引落儿前来的证据,这会儿应该已经送去父皇寝宫了。”
君宴离的笑容,戛然而止!
就连榻上昏迷不醒、脉象紊乱的君风易,都猛然睁开了眼!
君华宸看着两人滑稽的反应,心口的黑洞开始逐渐愈合。
叶苏落把最后一根针拔出来,擦了一把额角的汗,站在了君华宸身边:“既然是你们自导自演的,我就不陪着你们疯了。”
“哦,不用着急销毁你身上的证据,我刚刚动了点手脚,你吃进去的那些药材,药效会保留三日。也就是说,就算陛下明日才来找你算账,也能找到证据。”
她笑的纯良无害。
叶苏落刚开始把脉,发现药效和君风易体内残留迷香冲突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
她配药不可能出现这种低级错误,太医院那边也知道了迷香的存在,更不愿意找死。那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就是君风易自己故意的。
他们两个倒是聪明,应该是提前问过精通药理的人了,不出意外,等她着急忙活抢救完,残存的那点药效就彻底消失了。
但被叶苏落一眼看穿了。
她迅速施针,营造出着急抢救的样子,实际上是把君风易吃进去药材的药效彻彻底底保留了下来。
君风易本就苍白的脸色,这会儿变得更狰狞了。
他恶狠狠盯着叶苏落,眼底阴冷:“郡主,你确定要和我为敌吗?!”
叶苏落接过君华宸递过来的帕子,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你们都和唐家裴家串连一起,要弄死我了……再说这些话,不好笑么?”
君宴离和君风易对视一眼,眼底带着深深地忌惮。
这个叶苏落!果然不能留!
她太聪明了,和君华宸在一起,对他们而言就是最大的威胁!
君风易擦掉唇角的血,缓缓起身:“既然你都知道了,也该猜到,有我和小皇弟帮忙,裴紫荷就一定能顺顺利利嫁到安王府。”
“与其被我们兄弟二人以及唐、裴两家联手,逼到绝路,你现在找个更好的选择,才是更聪明的做法吧?”
君宴离也在笑。
“是啊,就算你不怕死,那魏家呢,你弟弟呢?他们怕不怕?”
叶苏落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君华宸在这个时候轻轻拉了她一下,嗓音沉稳:“本王正愁找不到你们太多把柄呢。有本事,你们就动魏家试试。”
虽然语气听不出任何威胁,可周身自带的压迫感,却铺天盖地朝着两人涌去。
君宴离两人脸
色难看到极点:“你敢威胁我们?!”
君华宸笑了笑:“皇弟这么说,可就伤本王的心了。本王分明是在鼓励你们,你们越是作死,父皇对你们就会越失望。”
君风易脸色白了白,不吭声了。
可君宴离依旧不依不饶:“别异想天开了!父皇只会对你严苛,我们两个……”
话都没说完,君华宸就打断他。
“父皇若真的无底线宠爱你,你又怎会挨板子,怎会被关禁闭?”
“你要真觉得自己是被无条件喜欢的,方才本王说,已经把证据交给父皇时,你又为什么会慌?”
君华宸逻辑清晰,精准击穿了君宴离的伪装。
后者脸色扭曲了一瞬,最终恼羞成怒:“你胡说,本宫才没慌!”
君华宸不再理会两个跳梁小丑,带着叶苏落回去了。
屋内十分安静,浮动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君宴离看向君风易:“现在怎么办?”
后者显然更淡定些,他指了指自己:“叶苏落的确很聪明,但……我们的目的不是达到了么?”
“她急着来救我,精力被彻底分走,纵使她医术精妙,被接连这么耽搁,她根本不可能在规定时间内把我治好。”
君宴离愣了一下,猛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