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看眼汪先生,又看向皇后,笑道:“自然是让汪先生,来说一说这些年,跟我们皇后娘娘的云雁鸿书,情意绵绵了。”
皇后看清楚汪先生,已然是面色灰败,瘫坐在椅子上,她呐呐摇头:“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来?”
汪先生深情款款地看着皇后,说:“我本不想回京,可是听闻你最近心情不好,我怕你走错路,我就赶回来了。你还是回头吧,不要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你。“
皇后猛然摇头:“我不甘心!凭什么姐姐就可以嫁给心爱的人,我却不可以!当年我们情投意合,我父亲也允了婚事,就等着重阳节后,我们就可以定亲!”
“可是姐姐难产去世,我就必须进宫,帮她养儿子,帮他儿子看着那个皇位!凭什么!我不甘心!你们都说让我懂事,让我为了家族,为了大周,识大体,可是谁为我想想!”
“我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我也有喜怒哀乐!凭什么让我放弃所有,让我变成一个提线木偶!疼爱我的父母,口口声声让我为了家族放弃所有,我的爱人,因为我进宫,远走他乡,再也见不到面。就因为我
姐姐死了!我就要成为他!我呢!我去哪儿了!”
皇后哭的不能自抑,仿佛要把这二十来年的委屈,一起给哭出来。
汪先生面对哭泣的皇后,不是心疼,也不是劝慰,反而满面大义凛然:“可你也不能犯下错事啊!我都等了你这么多年,又何惧再多等几年!”
??
皇帝转头看向汪先生,平静的面容下,看不到任何情绪。
汪先生下意识低头躬身,不敢面对圣颜。
六皇子翻身而起,扑在汪先生身上又锤又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父皇还要千秋万代!我母后跟父皇的感情好着呢!你算个什么东西!”
汪先生抱头鼠窜,跑的时候怀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皇帝眼神飘过去,见竟是一地的信件,虽然离得远,却能认得出来,信封上的字迹,是皇后的。
信封上写着“吾爱亲启”。
到底谁是吾爱,还用说吗?
皇帝的声音,从没有的平静:“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六皇子见皇帝发了话,愤愤踹了汪先生一下后站在一旁。
汪先生重新回去跪下,抬眼看到皇后,又是满面深情:“当年草民在曹家,与曹二小姐,情投意合。刚才皇后
娘娘也说了,草民会在重阳后上门提亲,来年春闱过后,草民中了进士,就成亲,谁知道她一声不吭地进宫了。”
“草民不堪打击,几番寻死后,被人救下后,收到……”他迟疑一下,还是换了称呼,这会儿再说皇后娘娘,不是公然给皇帝戴个有颜色的帽子吗?
虽然他对于皇帝的皇后对自己念念不忘,很是暗爽,但是他还想活啊,他说:“收到了曹二小姐的来信,这才萌生出了活下去的欲望,但是我不想在京城这样的伤心地待着,便去各处游历,知道几个月前才回到京城,得知皇后娘娘做下的错事,才想着劝一劝皇后娘娘。”
汪先生看着皇后,似乎想将她的容颜镌刻进心里一般:“陛下,皇后做下的一切,都非自愿,她在折磨中过了这么多年,心中痛苦不堪,难免发了昏,做下蠢事!求陛下原谅皇后吧!”
皇帝面色沉郁:“当初也不是朕逼你入宫,更何况,太子一落地朕便封了他为储君,这是朕给你们曹家的承诺。是你父母,怕朕护不住太子,才派你进宫。你若是真的不愿,可在入宫之时,告诉朕,朕堂堂天子,后宫佳丽三千,又
怎会强迫于你?“
“你既然不说,该当谨守本分,当好朕的皇后,你如今这般,践踏了皇室尊严,也将你们曹家的脸面丢的一干二净!”
皇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眼角的泪随着笑声滚落:“曹家的脸面!曹家拿我换取荣华富贵,他还要什么脸面!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皇后说完,闭上眼睛,她一时头脑发热,没能徐徐图之,做下错事,她愿赌服输。
皇帝没理会皇后,反而看向谢清,心中百味杂陈,儿子长大了,成熟了,做事有帝王手段了,可是,他这么做,却将他这个父亲置身在尴尬的境地。
可如果谢清不这么做,皇帝也不会将皇后怎么样。
毕竟废后之事非同小可,最多将皇后禁足,可依照皇后的手段,不过几年之后,她仍旧可以卷土重来。
即便皇帝早日将帝位交给谢清,到时候皇后也会拿“母后”的身份来压他,到时候翻身也是易如反掌。
现在谢清如此做,皇帝不得不废后,给朝臣的理由算什么?
最重要的是,皇帝愿不愿意,面对朝臣的诘难。
此时此刻,皇帝对谢清的打算就好奇起来:“太子,你说,此事该如
何处置?”
谢清却看向汪先生,勾唇一笑:“再怎么说,那也是我名义上的母后,血缘上的姨母,要如何处置,我确实是不好决定,不过,汪先生应该有想法吧?汪先生你说呢?”
汪先生哪里会知道这个?他低着头不敢说话,他敢于跟皇帝的妻子调/情,却不敢挑衅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