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慈安院回主院,正好路过栖桐居,陆偃看看时辰还早,让人把平儿带回去,就拉着她推开栖桐居的大门:“当初本想让你过来住的,不过现在你是女主人,就该住在主院。”
“来进来看看吧,瞧上什么自己拿。”
房门一开,白晚意就被里面的富贵晃花了眼,她环顾四周:“这里面这么多好东西,你都不给我用,也不拿去换银子用,你却卖了凤冠,这不是舍本逐末吗?”
陆偃皱了皱眉头,道:“这都是我母亲的遗物,这是要留着的,若是让人知道我变卖母亲遗物,会让御史参我一本不孝。”
“你现在也被御史弹劾,有什么不一样吗?”白晚意嘟囔一句,旋即又欢喜地看向各处。
这栖桐居上下布置的豪奢又雅致,东西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好的,有前朝古物,也有金银玉器,摆设的琳琅满目,却又不会让人觉得俗气。
她喜欢的不得了,转身揪着陆偃的衣袖说:“不然我还是住栖桐居吧,我很喜欢这里。”
她的小算盘在脸上打的清清楚楚,陆偃母亲的嫁妆都在这里还没动过,若是此时搬进来,这些嫁妆自然就归她了。
陆偃抽出衣袖,道:“主院都收拾好了,你我都住主院挺好的,更何况这边都没收拾过,你若是愿意住,我命人收拾打扫了你再住。”
白晚意压根没看出来他不乐意,兴冲冲地摆弄着一件瓷器,道:“我瞧着现在这样挺好。”
陆偃看着她贪婪的嘴脸,越发觉得自己不认识白晚意了,他皱了皱眉头:“我还要去上朝,你自己去首饰匣子里挑几样首饰就回吧。”
白晚意眼睛都黏在屋里这些东西上,摆手让他走人,她在屋子里转悠一圈,这个舍不得那个放不下,真的要搬过来才心满意足。
看完主屋,白晚意又去左右厢房看过,在看到后zhao房还有几个房间上锁后,问:“这里是什么?”
初云道:“这是老夫人放置嫁妆的库房,钥匙由李嬷嬷拿着。”
专管库房的是李嬷嬷,本是李老夫人的奶嬷嬷,她跟另外一个大丫鬟守着这个院子,只等着把东西交给陆偃就离开享清福去。
谁知道陆偃回来以后,第一次来,气走了原本跟着李老夫人的大丫鬟,第二次来,李嬷嬷都没见到人。
如今新夫人居然要来要钥匙。
李嬷嬷说:“这是我们老妇人的嫁妆,钥匙给,也是给侯爷。”
白晚意柳眉倒竖,这还管到主子头上来了:“我让你拿钥匙,那拿便是,你若不拿来,我让人拿斧头砍了这锁!”
李嬷嬷慢悠悠的说:“夫人,您觊觎过世的老夫人的嫁妆,必然是有人要参侯爷一本治家不严。”
参,参,参。
这两天尽听见参,弹劾这样的字眼了。
白晚意瞪圆眼睛:“这也要参?那些御史管的也太宽了。”
李嬷嬷道:“御史监察百官本是职责所在。”
白晚意冷哼一声,目光环视一圈身边伺候的人:“给我砍了!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碎嘴的在外面胡言乱语,我就不信御史还能在我侯府安插下眼线!”
李嬷嬷看着门锁应声而断,叹了一口气,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将钥匙放在桌上,拎起早就收拾好的包袱离开了侯府。
李老夫人过世的时候,将她所有陪嫁而来的下人的身契都发还了,只她跟另一人自愿留在这里,一个看着院子,一个看着库房,看着院子的走了,如今她这个老不死的也该回去了。
李老夫人也出自大家,虽然以前刚过门儿的时候,平阳侯府落败,她往侯府里填补了不少银子,可她嫁妆丰厚,再加上秦婉过门后就把家交给了她掌管,之后几年,她也存了不少的银子。
白晚意一开门就瞧见,堆在屋子正中央的两箱现银,又找到了五万两的银票,一匣子金子,各处田庄铺子的房契地契也找到了不少。
白晚意盘算着李老夫人过世的时间,算了一下这些铺子庄子的大概的出息,估摸着肯定有几年的银子都被秦婉给贪了去。
白晚意仿佛抓到了秦婉莫大的把柄,她拿起装着银票的匣子就要出门,就在这时几个管事婆子带着账册,对牌到了。
白晚意本要先处理李老夫人嫁妆的事儿,可以一想这事儿一时半刻也处理不了,而齐静掌家几个月了,这账目上面不知道有没有问题,便让人把账册都送去主院。
这些账册,只有齐静接手的这几个月的,并无往年账册。
白晚意问:“账册只有这些吗?”
婆子说:“往年的账册都在账房那边,这是齐姨娘接手后的账册。”
白晚意目光闪烁:“把账房叫过来。”
账房先生来的很快,听闻白晚意又要查账,他顿时心里发苦:“前几个月刚查过一次了,没有任何问题。”
白晚意抬眸看他一眼,抬起下巴,把主母的架势给端起来:“之前是之前,我现在是家里的主母,接手侯府账目,自然是要把历年的账弄弄清楚的。”
她看着账房皱起的眉头,轻笑道:“你只管将账册拿来,我亲自来查。”
账房先生松一口气,八年的账不是一桩小事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