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意拿不住她的错处,却又觉得身边少了这么一个什么都懂的丫鬟,昨晚四皇子进来,没一个人听到动静,这院子里的人都不能留了,不过初云还算伶俐,可以先留一留的。
思及此,她眸光一转,打算考验考验初云:“今日在大门口,有两个婆子给秦婉搬了椅子,你去把人找出来给我远远地发卖了。”
“是。”初云半点都不带迟疑地应下,又说:“夫人,连名带姓地称呼她人,视为侮辱,秦小姐的字是令姜,您若是不解气,可以连名带姓叫她秦令姜。”
“若是让外人知晓夫人常常连名带姓称呼她人,恐有损侯府声誉。”初云顿了下,又说:“平儿少爷是最受这件事影响的人,夫人最好改改。”
白晚意翻个白眼儿,古人就是规矩多:“知道了知道了,快下去吧。”
宴席重新摆上来,醉醺醺的陆偃也被扶进了新房,扔在了床上。
白晚意戳戳陆偃,发现他果真醉的不省人事,自行吃了饭洗漱睡觉。
第二日陆偃头痛欲裂的醒来看着账顶发呆,这群狗东西,居然拿烧刀子敬他酒!还轮流上,他什么时候喝高的都不知道,最后的印象只是钱四又给他倒了一杯。
白晚意刚从旁边榻上起来,瞧见他在发呆,气不打一出来:“哟,醒了?”
陆偃转头看向她,自己满身酒气也不敢上去抱她,只让丫鬟进来帮忙洗漱,又连忙道歉:“昨儿个被人灌了酒,喝多了真是对不住。”
白晚意拿帕子打他一下:“你也不知道兑点水,就这么实打实的喝?”
陆偃顺手接过帕子擦一把脸,坐在床边让丫鬟伺候着洗漱,今日他还要上朝自辩,还要认亲,起来的晚了,不能沐浴,只能先胡乱擦一擦。
“我也没办法,本来挡酒是男傧相的事儿,可谁敢灌皇子的酒?我也安排人帮我挡酒了,可那些权贵们又挡不住只能我自己来。”
“再后来钱四他们过来敬酒,都是以前的袍泽,也不好推脱,更何况他们人多,敬的又都是烧刀子,准备的水哪里派的上用场?都来不及换就被人给灌多了。”
烧刀子?
白晚意眼神闪了闪,眸光流转地轻斥道:“你昨儿个是喝大了,醉的人事不省,你可知道昨儿个我们丢了多大的脸吗?”
陆偃只要一想起昨天大婚的事儿,脑仁儿就突突地疼:“丢脸?确实丢了大脸了。陛下赏赐的荣光我们没有接住,还被罚了俸禄,今日我还要上朝自辩。唉,你说当初那些银子都花到哪里去了?怎么会有五万两的亏空?”
圣旨没说有多少银子不清不楚,可陆偃又怎么能不知道?可账目做不平,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以前军中账目开支不明,陛下与户部那边都没有多加追究,这次他本以为也是这般,谁知道就被人抓着不放了。
白晚意眼神闪烁:“花到哪里去你不知道吗?那火药一起,银子就跟那火花似的,瞬间就烧没了,倒是你,居然敢倒卖皇后御赐凤冠,这玉如意若不是内造之物,是不是也都拿去卖了?”
陆偃不想跟他争执,起身说:“要去祖母那边请安认亲了,你赶紧收拾。”
白晚意来了脾气:“我才不收拾,认个什么亲?昨天那么一闹,脸都丢尽了。”
陆偃也想发脾气,可一想是自己不对在先,便好声好气的哄着她:“是我对不住你,可是大婚各项花费太多,实在是没银子了,也只能出此下策。我想着回头有了银子再给你补上一个更好的。”
白晚意瞪他:“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不讲理,不知道变通的人吗?你没银子你可以跟我说呀,你不能倒卖凤冠!这圣旨一下,我脸面往哪里放?”
陆偃此刻也后悔,可是如果不卖凤冠,这样的婚礼又怎么置办的起来?说起来宴席到底分了三六九等,虽然区别不大但少几个菜换一种酒,但到底能省下不少钱。
白晚意仍旧不乐意,一个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这么一天,现在好了,陛下下旨斥责,收回赏赐,那秦婉还把他的婚姻当成了推销会,只要想一气的心肝儿都疼。
秦婉?
她眸光一转,抓着陆偃问:“你卖凤冠的事情保密吗?卖给谁了?是不是秦婉她私下买了,然后参你一本?”
陆偃下意识摇头:“我专门找的外地南疆商人,女儿要结婚,要买凤冠给闺女当陪嫁,我们大周皇后的凤冠,带回去也是极有脸面的事情,所以就卖了一个高价,这个商人跟秦家,没关系吧?”
白晚意白他一眼:“你这话就是不确定,万一她是专门找的商人接触你呢?就找一个南疆的,也不是咱们大周的,你打听也打听不出来。”
陆偃皱眉,直觉不信秦婉会做出这样的事儿:“她也不知道我会卖凤冠。”
“你就这么信她?”白晚意俏脸儿一冷,嗔怒地瞪着他。
陆偃连忙抱着她哄:“我不是信她,而是这个商人是旁人介绍给我的。”
陆偃细细说了这个人跟秦家的关系:“很是有些龃龉,所以他又怎么会跟秦氏联合起来?你快别生气了,你放心,这凤冠的事儿,我一定补偿你。”
白晚意在他怀里象征性挣扎一下,嗔怪道:“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