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禾对楚岚道，“我曾对你说，我这辈子都不打算谈恋爱结婚了。

你当时说我极端，却不知我内心的悲凉。”

“哥哥的病，我原本打算一辈子照顾他的。然后我一辈子也不嫁人。”

“可是上天也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多么残忍。”

她神色黯淡，“看见你说你连着加了几天的班，我很担心你的健康。

那一瞬间，又勾起了我对哥哥的思念。”

“我害怕你会离我而去。就像哥哥那样。你可要好好活着，千万不能猝死。”

楚岚一把抓住她的手，“别瞎说。我命还长着呢。”

在白小天去世后的一段时间里，他看到小禾说，“我心如刀割”，“妈妈每天都在悲痛中。”

那样年轻的生命，也当是回归了宁静。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

天地为逆旅，同悲万古尘。”

在这安静的拥抱里，两人像是忘记了时间，又像是跌入了一个更大的时空。

那里没有评判、没有语言、没有过去与将来。

“楚岚，我们还要不要走？”

白小禾从他的怀抱里挣出半个脑袋，

声音还有点伤感，“楚岚，楚岚哥哥……”

“来，我放首歌给你听。”楚岚打开手机。

【红尘偏偏招惹人间贪嗔恨

众生浮浮沉沉转眼已半生

皱眉思念之苦未收敛半寸

糊涂不明就里将爱恨搅混】

【“你让我独自斟满这碗红尘的酒

借来晚风下口 敢与寂寞交手

那蠢蠢欲动却不曾愈合的伤口

来回试探思念的痛”】

【我为你斟上这碗沾满红尘的酒

可敢小酌一口 思量不见尽头

那垂垂不甘闭上泛起泪的眼眸

道尽多少爱恨情仇】

……

“你走后，我也试过一些聊天，一些相亲……虽然都不合心意，但让我明白了要去靠自己的力量，去修复伤口。”

白小禾平复了情绪，对楚岚讲述后面的事。

“我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贪念，生怕会迁怒于他人。”白小禾面对世间的凉薄，却也清醒自救。

“贪嗔痴爱恨，都是众人的情感。我们每个人都会有，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楚岚微微一笑，“你看这首歌讲的就是这么一件事。”

“可它不也说了吗，用思念反复试探我。

讨厌，你不就是想让我思念你，依恋你，你还要装作毫不在意。”

白小禾嘟起嘴，碎碎念的时候还有点娇痴。

“那都是我不好，是我甜言蜜语，花言巧语～”

楚岚用一种漫不经心而又磁性的声音调笑，不可否认，这也是一种吸引力。

“其实那些事情，虽然你不在我身边，但我还是感激命运。”

“感激什么？”楚岚好奇。

“感激命运让我不如意，我才有时间去沉淀。

我因为那些经历，不断去学习、去思考、去分辨，才有了更全面的认知，更成熟的心智，更勇敢的心，更洒脱的态度。”

楚岚静静地听着她讲，像听着她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很庆幸是你先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所以我才没有对爱情失去信心。”

白小禾的眼睛闪烁着晶莹，还有呼之欲出的快乐。

“我真有那么好？”楚岚的嘴角和眉梢一起飞扬。

“因为有了你，我才知道真正的爱情给人带来余音。

我不会因为那些人一时半会对我的好就动摇了我对于灵魂契合的需求，我不再卑微讨好。

我也因为在和你分离的时候学会了享受孤单。

我不那么缺爱了，我才能选择自己的爱，自己的心。”

楚岚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但是除了我，这世上还有很多好的男人，真的。”

“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白小禾稍作停顿，“你又要赶我走？”

“一夸你，你就转弯。

我又没有说真的要选你，要一辈子寄托在你身上。”

白小禾微笑，像是生气。

“好啦，今天咱们也说了很多。你还要加班，那就快去吧。”

白小禾看着他的眼光充满不舍，“可你也要答应我，即便熬夜也不能一直熬，中间起码要睡一会。”

“好，但这回又不轻松了……”

出院后他把羁押的工作肝完了，又是新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