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叫?”
九阙不耐烦的挖了挖耳朵,对这个原本打算抓住自己,却半途而废的男人嗤之以鼻。
“既然想抓我,就算你另外一只手都断了,用牙咬也得用尽全力吧?这就放弃了?真没用。”
“你!你不是人!你这个魔鬼!”
看着眼前对自己亲手造成的伤势毫不在意甚至还觉得无聊的应九阙,左亲王心里的恐惧悄然而生,越来越大。这样的应九阙,叫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此生都不想回忆起来的人。
十三年前,那个在战场上肆意屠杀的女人!那根本就不像个女人!这世上有哪个女人像她那样可以一只手举起八十斤的铁枪像穿肉串似的一枪串五个人!
那时候的左亲王只是个半大少年,轮不到他上战场,于是只能在一边的山坡上观战,而那个成为自己一生噩梦的女人就这么面无表情的一枪好几个人,像杀鸡一样,随意的很。那时候有好几百个英勇的士兵冲上去,但根本拦不住那个女人。她随意一挥手,就是一大捧的血肉挥洒起来,在地上堆积成一层又一层的肉泥。
即使北蛮向来以残忍着称,那个场景也未免太过可怕,那和左亲王印象里的女人完全不同,简直就是另外一个物种。那就是个杀神!那一战,让所有人都记忆尤深,尤其是当初在场的草原勇士,此后好几个月根本不敢叫女人近身,主要是当初那个女人留给他们的印象太过可怕。
时至今日他依旧记得那个女人的名字。那个人是——应!重!鸣!
左亲王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先机,此刻萎靡在地,自下而上的看着那个瘦弱的女人,也是这个时候他从九阙那张脸上发现了端倪。这女人为什么看起来如此面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捏碎自己手骨的动作,竟让左亲王有种既视感。她怎么和当初那个杀星有相似之处?
想到这里,左亲王轻声开口,就像一个害怕面对的噩梦。
“你叫什么?”
“嗯?难道想伺机报复?你们竟然不关注朝廷派出来的钦差?虽然我们走的很隐蔽,但一走走这么多天,黔州的案子也已经报回京城,我不信你们不知道钦差的名字。”
“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没想到对方竟然有这种爱好,九阙当然愿意成全。
“应九阙。”
啧,说出来之后九阙就后悔了,她是不是应该加上一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应九阙’是也?总觉得这样说出来会更霸气。
只是没想到他只是简简单单说出了三个字,对面那个方才还阴险狡诈的左亲王像是丢了什么似的,一脸失态。口中还在喃喃自语。
“果然是她,我早就该想到,应九阙,应九阙……应重鸣……”
本来还默默观察他表情的九阙顿时板起了脸。左亲王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提起她母亲的名字?
“你什么意思?”
左亲王这会儿像是还没醒过来似的,迷迷瞪瞪。就算九阙的语气对他来说堪称羞辱,但依旧轻飘飘的开口。
“怪不得我总觉得你眼熟,原来你是她的女儿。我还以为那个人不会有后代留下,毕竟,那还算是个女人吗?竟然会有人愿意和她成亲生子?”
不管那个男人是谁,他都由衷的敬佩对方。
“……”
不是,这个左亲王是找抽吧?当着她这个女儿的面说母亲的坏话,脑子不正常……对了,他脑子本来就不太正常。
九阙直接上前狠狠给了他一巴掌,目露凶光。
“你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指望我会因为你这句话饶你一命?”
“饶我一命?不不不,我怎么敢这么想?那个女人可是悬在草原上空的利剑!即使她是大景人,也有无数的草原勇士敬佩。我早就知道那位将军力拔山河,没想到她的女儿也遗传了这点。不过你为何不同你母亲一样加入军队为国效力?难道是贪生怕死?肯定是随了你那爹!”
九阙好生无语。这个左亲王还分不分得清自己脚站在哪一边?不过这也算真情流露吧,原来她娘这么招人喜欢啊。不是说当初她娘以一己之力把北蛮揍的找不着北吗?为什么北面还那么多崇拜母亲的?
唔……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强者效应?不过她也觉得奇怪,为何应将军不把自己唯一的女儿培养成当世武将。毕竟自己这一身力气还是遗传应将军的。虽说她没有尝试过战场上杀人,但就刚刚轻而易举将左亲王手上的骨头捏粉碎,再加上当初盖村子时一举手一抬脚就能将滚圆厚实的木头单手提起的情况来看,若是从军,必是一名猛将。
难道是因为姓林的不愿意?
啧!想起那个小人九阙就没好脸色。当初仗着应将军的事爬的那么快,可应将军一出事儿就把她唯一的女儿塞到农庄里,还想悄摸摸的动族谱。若不是前些日子她那一闹,现在她还是林家人呢。真是既要又要,最看不起这样的男人了。
“随不随我那便宜爹倒是不清楚,不过你今天要受罪了。要求饶吗?”
“……若是别人,肯定不会。可你既然是应将军的女儿,输给你也不丢人。来吧,把我抓起来吧。不过就算你是应将军的女儿,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