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能清楚的看到老皇帝脸上几乎要冒出来的黑气!
就不能好好让老子过一个安安生生的寿宴!全天下的人都来给老子作对是吧?他就不信了,刀尖上舔血那么多年都过来了,事情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
老皇帝冷冷的扫视了一圈儿,周围尽是一些看上去忠厚担忧的忠君脸,可是这些人,心里想的和表现出来的当真一样吗?或许这天下,只有一个人,朕能知道她在想什么,而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心声能被朕听见。
想到这里,老皇帝的表情略微舒缓了些,然后直接带上应九阙往偏殿走去。当然,刑部大理寺那些人也都跟上了。这种时候,就算是最古板的老人都没有试图劝阻陛下,毕竟这一连串的事故发生在陛下的寿宴上,换了谁都受不了,这可是理应戒备最森严的皇宫!
等到了偏殿,浓郁的血腥气让应九阙忍不住皱了皱眉,当看见状元郎浑身污血的死相时,心中忍不住呕吼一声。
【谁这么恨这位状元啊?死的真惨。】
可不是惨吗?状元正整片前襟都被血湿透了,脸色泛着一股淡淡的紫意,明明人已经死了,眼睛却还是大睁着,表情扭曲,就好像看见了什么恐惧的东西,渲染的大家伙儿都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这是死不瞑目啊!
老皇帝默默运了会儿气,语气冰冷。
“李太医,状元是怎么死的。”
刚刚你可是说他没有性命之忧,这会儿人嘎嘣死了,你得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
李太医那叫一个汗流浃背,快速查看了一番状元的身体情况。
“陛下,微臣刚刚为状元处理伤口,那外伤确实不足以致命啊!至于死因,脸色发青泛紫,或许是一时心跳过快,猝死的……”
“或许?”
景泰帝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那叫一个不怒而威。
“你就是这样给人诊治的?”
“陛,陛下,微臣当真不知状元的死因,或许,不!他一定是死于惊吓过度,心跳过快!”
应九阙都不忍心看老皇帝的表情,这李太医也真是病急乱投医了,都不知道好好看看眼前的境况,你要是老老实实的说自己不知道,或许还有一分脸面。
果不其然,下一刻,景泰帝勃然大怒!
“朕要的是一个确确实实的结果!”
李太医顿时趴伏在地,连连求饶,景泰帝根本不想看见他,转头看向那些大臣。当皇帝的,本来就多疑,更何况今天他这皇宫简直是被捅成了筛子。就连平常看着还不错的李太医,现在看着也是个酒囊饭袋!这些个老成持重的臣子们,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是不敢相信。
就在此刻,景泰帝眼珠子一转,看向了百无聊赖站在一边抠手指头的应九阙,眼睛顿时一亮!
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多么聪明的臣子,而是忠心的,重要的是得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这应九阙,就很合适嘛。身份也配得上,刚封的县主,又有救命之恩,给朕做点儿事儿不过分吧?
想到这里,景泰帝看着应九阙的眼神就慈和的无以复加。
“九阙,你今日救了朕的命,朕还不知道该如何奖赏你,不如你说说自己想要什么?荣华富贵?珠宝首饰?还是给你爹升升官儿?”
应九阙表面平静,心底却像是吃了屎一样。
【就那个十几年都没见过的爹,凭什么把我的功劳都给他?我还不如给自己换点儿好东西。但是荣华富贵珠宝首饰刚刚老皇帝已经给我了……啊,好无聊啊……】
老皇帝嘴角不易察觉的勾起,眼神掠过暗含期待的林侍郎,故作为难。
“看来你都不想要啊……不如……”
周围的臣子们顿时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之前陛下一旦开始这样的语气,就说明要搞幺蛾子了。这会儿不会是……
“既然如此,那就帮朕个忙,查一查余状元为什么会猝死吧。”
“呃……”
没想到应九阙还没开口,那些大臣们就受不了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小官儿一下子跳出来,喋喋不休的阻挠。
“陛下!应县主不过是个女子,虽然有救驾之恩,但只需给予位分上的增长即可,怎能将前朝臣子之事交给她?这不符合规矩啊!”
“正是如此啊陛下!且应县主年纪尚小,自幼长于闺阁之中,根本没有接触过此等血腥之事。就算是为了县主的闺名计,也不能这么做啊……”
“是啊陛下!”
“臣附议!”
“……”
杂乱无章的声音扰的应九阙头疼。其实她原本也没那么想做这种苦差事,但这么多人反对,她的反骨劲儿可就上来了。
【谁说我不行的?我很行的好吗?!】
哪怕这会儿那个便宜爹正拼命给自己使眼色,应九阙也全当没有看见,面带难色的点了点头。
见周围那叫一个群情激愤,景泰帝故作为难的叹了口气,扫过四周跟挖了他们祖坟似鸡飞狗跳的臣子们,给出了一个解决法子。
“也是,九阙年纪尚小,一个人查案不太现实,也罢。朕给她安排几个人,务必要尽快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虽然不知道这姑娘是什么回事,但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