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号车厢乘客拥上前自然引得车厢乘客惊讶,特别是看到前面几位冒血的受伤者,一些人问原因。
“啥?”
“开窗,玻璃炸开?”
得到回复,询问者声音骤然拔高N度,摸摸脑袋,不理解开窗咋能闹伤。而某些人瞬间缩回蠢蠢欲动的手。
“天气真不错!”
隔壁乘客瞄一眼外面“轰隆隆”的雷霆,眼神无语……
兰青站繁华,而后两站下车者廖廖。
各节车厢都近乎满员,上下空间堆满行李,想再塞点乘客着实不易,十号车厢乘客只得顶着一束束探究目光朝前走。
最后,车厢节点停一两个,餐厅缩十几个,走道再来些。
而原车厢乘客因着道路受阻有些抱怨,可只是嘟囔一两句,再说话的说话,打盹的打盹……
前方再前方,风扇摇晃。
脖颈挂听诊器的中年医生扣上碘伏盖,再瞥两眼面前白白净净的青年,声音慈爱:“车厢行李多,走路一定要注意观察周围环境,不然容易磕着碰着,手掌擦伤不要碰水……”
“嗯。”
沈裕垂着眼,清澈瞳眸倒映着受伤的膝盖,鬓发垂落倒是显得乖:“刚刚的警察呢?”
“你说老李啊,嗨,老李暂时要忙事情……”
老雷眯着眼睛回答。
青年若有所思,脑海里倏然浮现刚刚那“哐当”一声。刚刚医生说手抖茶缸掉地,可他瞧着可不是手抖的人。
“要是想谢他,得等一阵。”
“嗯。”
他应一声,随意坐着,偶尔隐晦瞥一眼前面宿营车的门,寻思着怎样神不知鬼不觉混里面。
忽然,青年墨发间晶莹的耳朵一竖,上望。
“登。”
纤长睫羽像扇子一样扇两下,水墨瞳眸隐隐荡漾水光,潋滟若画……
看来想到一起了。
列车工作人员包括乘务员,卫生员,厨师等等,哪怕夜晚,列车里值夜班维持秩序的人不该少。
而实际维持秩序的只有两个巡逻警察,自己刚刚闹得凶,可列车乘务员压根没一点动静。
后面他特意看看乘务员休息室,里面有的趴着睡觉,有的则是干脆人都不在。
宿营车绝对有问题。
大问题。
老雷瞧着面前年轻人望着上面,同样好奇巡视一圈,只看到白炽灯上面“嗡嗡嗡”的蚊虫。
“同志,你看啥啊?”
“想事。”
“年轻人有啥烦恼啊?”
视野里青年顿一下,声音颓丧:“今天倒霉,可能出门忘记看黄历了!下午碰到小偷,最重要的通知书跟身份证差点丢了,刚刚摔倒……”
闻言,老雷眼里精光闪烁。
“福祸相依、福祸相依,一时间的不顺不能代表啥,你想想事情是不是逢凶化吉了?”
“通知书跟身份证都寻回来,顺便帮警察捉住一个惯偷,行善积德。刚刚摔倒只是损失一点票跟糖。”
“虽然说咱是党员,不讲究啥封建迷信……”
他侃侃而谈,半晌,一个半面染血的人出现车厢,嘴里嚷嚷着:“医生,医生救命啊!”
老雷:?
雷雨夜的车厢热闹,一道黑影静静趴于车顶,再宛若游鱼静静往前走,纵身一跃。
“嘭。”
“轰隆隆。”
雷声掩盖脚步声,男人身上累赘早扔掉,上半身肌肉线条流畅,跟黑豹一样灵活。
接着,一双幽深瞳眸悄悄出现窗外,静静注视着屋里场景。
“嗡嗡嗡。”
宿营车厢有一种诡异的静,令人毛骨悚然。
风扇静静旋转,白炽灯幽幽照着卧铺上沉睡的职工,映下阴影,一些人甚至面露满足微笑……
“沓沓沓。”
下一刻,车厢里多一个穿蓝制服的国字脸中年人。他端着茶缸喝两口水,再接通对讲机:“哦,意思是十号车厢玻璃窗炸开,急需技术人员修理窗户?”
“明白,马上安排人员处理。”
“辛苦了。”
等对面不再有声音,国字脸阴沉挂断通讯,再敲三下桌面,而卧铺静静睡着的人里忽然有两个睁眼。
“先到10号车厢看看情况。”
“走吧。”
等人离开,藏青谨慎等待片刻确定环境安全,再推窗,一个滑身窜入车厢里,落地无声,唯有一点点水痕。
他观察一圈,首先探鼻息。
“活着。”
察觉同胞只是简单昏睡,他肩膀陡然松懈,再翻车厢里线索。
或许是有恃无恐,亦或者来不及,车厢里有些痕迹未完全抹除。男人垂睫直直望着地板,再用脚蹭一蹭。
粘粘的。
蹲下,藏青嗅着味道脑海瞬间浮现一个词——姜汤。
深夜除必要值班人员,其余职工早该睡觉。夜里本就是睡觉时间,而睡前一碗姜汤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
藏青查看半晌,确认药性烈唤不醒,不再管,想再查些东西的时候,前面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沓沓沓。”
他凤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