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黎的心口像被人挖走了一块,初秋的风都往里面灌。
她就像被穿透了,被冻住了一样。
周锦川的吻落下来的时候,她甚至都忘记了反抗。
也懒得反抗。
反正在周锦川看来,她不过是用来解决问题的。
就算没有她,也会有别人,就看周锦川的心情。
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眼皮半阖着,了无生气。
周锦川不是看不出她的消极,他甚至难得纡尊降贵,极尽技巧取悦她。
可是苏宁黎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有些干涩。
周锦川的兴致全无,放开她,撑在她上方,仔细地打量她。
“苏宁黎!”他咬着齿间叫她的名字,警告、威胁。
爱的越多的人,越是小心翼翼。
她现在不用了。
反正她是不值得爱的人。
她也不会再付出爱。
因为周锦川也不值得。
苏宁黎缓缓收回目光,看向周锦川,视线好像没有焦点,声音哑然,“做吗?不做就放我走。”
周锦川眼神阴翳下来。
“做完,明天就让我出差。”苏宁黎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两人之间就像是交易一般。
周锦川的呼吸越来越重,滔天的怒意从他眼中迸射出来,但苏宁黎丝毫不在意。
胸口像是火烧一样,周锦川更凶猛地吻下来。
苏宁黎的唇角刺痛,甜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她轻哼了一声,没有其他反应。
周锦川停下来,冷硬的目光盯了她几秒,倏地起身,摔门而去。
四周静下来,苏宁黎缓了好一会儿,嘴角的疼,后知后觉地袭击了她整个身体。
她疼得缩成一团,侧躺抱住自己的膝盖。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宁黎起身去了卧室,门没关,她犹豫了一下,抬步进去。
黑着灯,借着透进来的月光,苏宁黎看见床是空的。
周锦川走了?
苏宁黎懒得去想,她拿了自己的手机和包,转身往外走。
走到前厅的时候,王妈上前欲言又止。
“他不让我走?”苏宁黎很冷淡。
王妈摆摆手,“先生没说。”她拿出碘伏棉签,“苏小姐,我帮你擦一下伤口吧。”
苏宁黎一愣,低头看了一眼,王妈手中的棉签,鼻尖酸了一下,她接过去,“我自己来吧,谢谢。”
她接过,拿出棉签,轻轻折了一端,管里的碘伏液体流向另一头,她擦了擦嘴角的伤口。
已经干涸,但擦过的时候,疼痛感明显,苏宁黎忍不住嘶了一声。
王妈接过用过的棉签,看的心疼,“先生也真是的。”
但多的话,她也不能说。
苏宁黎没想让别人帮自己抱打不平。
周锦川并不是虐待她,不过是不爱她,所以不爱惜她而已。
苏宁黎喉头一哽,冲王妈微微点头,走向门口。
王妈又叫住她,“苏小姐,先生已经出去了。你要走,也等天亮吧。”
看了一眼窗外,天色黑透,这里出去,打车都不方便。
她不该跟自己的安全作对,但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万一周锦川回来。
又要她履行责任怎么办?
她身上被周锦川碰过的地方,她都想搓下一层皮。
苏宁黎抱了一下胳膊,“我还是走吧。”
王妈拦住她,“那我让司机送你吧。”
苏宁黎抿唇,没拒绝。
车库里,周锦川常开的车不在,司机开了一辆黑色保姆车出来,苏宁黎上车,歪着头看向窗外。
窗外的风景,她都没有看清,脑子里是这些年,她为周锦川做过的一切。
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里一遍遍打转。
大路上拐弯的时候,庄园的光映入眼帘,苏宁黎目光盯向那里。
想起他们在一起的那一个月。
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象,就像梦一样。
该醒了。
司机尽职尽责地送苏宁黎回到自己的小房子。
墙上的钟敲了十二点。
苏宁黎愣愣地看了几秒,面无表情地进了房间,找出行李箱,准备了一些衣物。
又找出自己的相机,仔细地查看零件,镜头,还检查了储存卡。
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才过去了一个小时。
苏宁黎坐在床边,双腿蜷缩在怀里,下巴搁在膝盖上,目光没有什么焦点。
她一点都不困,可明天还要赶早班的飞机,她深吸气,起身去拿了一瓶红酒出来。
打开,倒了一杯,干掉。
眼睛慢慢沉下来。
苏宁黎晃晃悠悠地回到卧室,直接倒到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她睡得很累,明明身体已经麻木,但脑袋却很活跃,一直在做梦。
半梦半醒之间,她感受到一个温热的胸膛从她身后靠上来,将她抱在怀里。
她觉得很温暖,很想往哪个热源靠近。
苏宁黎闭着眼睛转身,抱住了热源。
对方似乎僵硬了一下,下一秒,将她抱得更紧了几分,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