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了酒店,何言朗领着人直接往套房走去。
“刚刚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林清欢什么都不想,只要和何言朗有关的她什么都不想。
她拒绝,说道,“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一年以后再回去重新考试就行。”
林清欢目光落到了手背上,欧阳灵曾经用烟给她烫的疤,伤口已经愈合,但伤口愈合阶段长新肉的时候会痒,过后还会留下一道狰狞的疤。
这个疤一辈子都会在,也会一辈子提醒她的那些不堪。
京市,像噩梦一般。
但恶魔也还在身边,继续给她制造各种各样的噩梦,不得安生。
何言朗察觉到林清欢的目光落到了她手背上的那道疤。
瞬间愧疚,难过油然而生。
他主动伸出手,去包裹着林清欢的手。
很凉,与他的温热形成鲜明对比。
“欢欢...”何言朗只剩下呢喃,“我会慢慢弥补,慢慢变好的。”
这些话林清欢都快听出老茧了。
她没答,因为压根对眼前人没有抱任何期望,没有期望就没有希望。
若是何言朗真的听进去了,就不会这样三番五次强行纠缠。
而是自觉离她远远的,放她一条生路。
凤城比不得京市,没有总统套房,只有星级酒店,大套房。
房间任何时候都被收拾得一尘不染,如果不是鞋柜上和衣柜里挂着何言朗的衣服,还真是一点儿人生活的气息都没有。
“我需要洗澡吗?”林清欢抬眸问着,没什么情绪,像npc在做任务一样。
“嗯?”何言朗疑惑。
她以为什么呢?以为来酒店就是和他开房上床的。
她就当真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装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种无力感再一次将何言朗整个人包裹住,压得他快喘不过气了,有气却无处发泄。
“欢欢,你为什么要这样想我?我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而已,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龌龊,我是很想和你做,但我已经在学着尊重你的意愿了,你不想我是不会碰你一根毫毛的。”
何言朗信誓旦旦说着。
“不需要是吗?”
林清欢压根没听进去何言朗讲什么,只顾着自己的语言输出,他的承诺很虚,不切实际。
说是一套做是一套。
何言朗不会尊重她,从来都是随着自己性子来事,他高兴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哪里会管别人死活。
林清欢继续补充说道,“很抱歉,我最多只能和你待两个小时,爸爸妈妈会等我回家吃午饭。”
“你要想做的话请尽量,然后舒服了爽了就放我走吧,我真的不能和你待一起太久。”
呵。
她知道什么话伤害他,她就专门挑着那些能够伤害他的话讲。
胸口的地方疼死了,压抑得都快喘不过气了。
“随你吧。”何言朗扔下去一句话,转身出了房间。
他很疲倦,又很累。
林清欢提供给他的情绪价值,仅仅局限在他今天刚刚见到她的那一刻。
心花怒放,整个世界都豁然开朗。
而后就是各种各样的伤害,语言攻击。
他想靠近林清欢,温柔一点的方式,平缓一点的方式,像林清欢说的一样正常情侣之间应该有的关系,尊重对方。
但这种方式一靠近,对方就满身都是刺,全力攻击着他,将他扎得血淋淋的。
何言朗走得很快,门“碰”一声被关上,他怕自己再走慢一点,脾气就会上来,抑制不住想不择手段让林清欢屈服。
爱是尊重,是平等,那才是林清欢想要的。
他已经在很努力去学,去改了。
...
一通电话打了过来,林深又被叫去陪何言朗打拳。
林深真服了。
刚刚下车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功夫,何言朗脾气又来了。
估计床事不合,没谈到一块去。
“不用让我!”何言朗淡淡说着。
“少爷我是世界冠军。”林深友好提醒道。
何言朗是路人局里的王,可是他是正儿八经的世界冠军。
那话才刚刚说完,一拳就已经打了过来,直直到肉,够痛的。
看来是真的很生气,不讲武德。
何言朗是老板,也是林深尊敬的人,他当然不可能真的对何言朗下手,他以防守为主。
但何言朗的进攻势头很猛,单纯防守林深还是被结结实实揍了好几拳,整场拳赛下来,人已经鼻青脸肿,身上挂了彩。
“少爷算工伤吗?”
何言朗摘下手套,随意扔在擂台上,瞧了一眼林深,没多大情绪起伏,“不算。”
林深吃痛抚摸着脸颊,走到一旁反光的柱子旁看了一眼脸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身后倒映着正在用毛巾擦脸的何言朗。
一场拳赛下来,他整个人酣畅淋漓,背心都已经湿透了,连带着整个头发都湿漉漉的,额头上都能够甩得出汗水来。
情绪确实发泄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也没那么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