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欢知道电话是谁打过来的,在何言朗出声的那一刻她猜出来了。
“离骆舟然远一点!”
她先是愤怒,愤怒何言朗到底哪里来的底气,一而再再而三干预她的情感;紧接着是头皮发麻,说好了两清,却还盯着她。
骆舟然问她,是何言朗打过来的吗?
林清欢点了点头,“嗯。”
然后又是沉默。
他该不该多问,他有没有资格多问,他不确定。
风疾速从身边穿过,深夜的京市依旧热闹非凡,大排档周边坐满了人。
最是人间烟火气息,最能抚慰人心。
“要不要撸两串?”骆舟然放慢了车速问着。
如果把林清欢一个人放在孤零零的房间里,指不定她又得胡思乱想,伤心难过,那还不如陪着她在路边撸两串。
林清欢迟疑了一下,还是应了,“嗯!”
骆舟然将机车停在路边,林清欢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她的长发被风吹得有些许凌乱,一半是妩媚一半是清纯。
在这样的深夜里,很容易就心动。
他们找了一个边角落坐下。
林清欢点了很多很多啤酒。
骆舟然看得出来,林清欢其实压根儿就不擅长喝酒,喝的第一口就呛到了。
“咳咳咳...”
他起来给她顺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林清欢连忙摆手,示意他坐回去。
她又猛喝了一口,没呛着了,然后抬头说,“骆舟然,我觉得自己贱。”
兴许酒真的壮人胆,林清欢的脸颊已经染上绯红,小鹿眼看起来很无辜又纯真。
骆舟然夹了一颗送的花生米送进嘴里,看着林清欢,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不想讲话,只想听着林清欢絮絮叨叨。
她尚有理智,又低下头说道。
“我给你的钱,你得收。”
出于愧疚,林清欢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露出一个笑,和林清欢谈一场恋爱还真挺好的,算精神损失费还是什么,她一个大学生直接给他转10万块。
工厂里偷别人老婆的也才赔偿三四万块。
她却给了他10万块,她大学三年存了十几万,大半都打算赔给他。
骆舟然不缺钱,从小到大存的各种各样压岁钱,早就上百万了。没上大学之前,每年光是收压岁钱就可以收十几万。
“你的钱大风刮来的吗?”他假装毫不在意问着林清欢。
她看了他一眼,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林清欢藏不住事,喜怒哀乐全在脸上,她的愧疚源于一个多小时以前她刚和别的男人上过床,做着亲密无间的事,一个小时以后,又和他坐在这里。
但他们也都心照不宣,不再提此事。
兴许是为了让骆舟然开心一点,林清欢有点儿讨好说道,“我和他从此两清了,真的彻底断了。”
等林清欢说完这话,她又觉得不对劲,就像是刚刚被一个男人甩掉了,又急着去讨好另一个男人。
“我的意思不是...就是...”她扯不清楚。
但骆舟然知道,她是愧疚,希望他能开心点,但即使这个样子,林清欢也绝对不会稀奇他的那颗真心。
她只是想表达,她不会再执迷不悟了而已。
“林清欢,你知道何言朗什么来头吗?”
所有人都知道何言朗是个富二代,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多富,什么来头。
林清欢拿筷子的手怔了怔。
“他富,不是一般的豪门,是顶级天花板的存在,我爸爸说他可能是三顺集团何焱赫的孙子。”
三顺集团,国内第一集团。
林清欢没说话。
所有人都觉得是她赶着堂子上。
“豪门真那么好进吗?”骆舟然只是想劝她,结果把人劝得越来越难受。
林清欢的眼泪流了下来,砸在了油腻腻的小桌子上。
她突然觉得委屈了,被误解的委屈,咬着嘴唇小声说道,“我没有。”
所以,骆舟然是觉得她想嫁豪门吗?
不,只要是挨着何言朗,所有人都觉得是想嫁豪门。
骆舟然递给了她纸巾,“别哭了。”
林清欢接过,点了点头,还是努力去压制自己的情绪。
“你觉得他会和你谈感情吗?玩玩而已,别把自己搞得那么廉价。”
林清欢没说话,连解释都觉得苍白,更确切的说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今晚以后,一切都结束了。
她开始喝酒,想让酒精麻痹神经。
骆舟然想阻止她,她抬起眼眸,盯着骆舟然的心瞬间又软了,她说,“骆舟然,我难受!”
“好难受!好难受!”她一边哭一边喝,只有酒精麻痹着神经,才会好一些。
骆舟然就看着她一杯接一杯喝下去,到最后整个人都趴了下去。
一声长长叹息。
“回去了。”他扶起林清欢,打了一个出租车。
林清欢喝醉了很乖巧,不哭也不闹,她只会乖巧趴在他的肩头。
她往他脖子里钻了钻,鼻子再一次嗅了嗅,“骆舟然,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