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给咱们公主撑场面去(1 / 2)

鹿相国在过去百年之间,不知出了多少贤能将才,但无一都败倒在皇权之下。

若说反,谁未曾想反?

只是饱经战火荼毒的将军又怎会轻易踏碎城池,燃起尸横遍野的战火。

如果,最不受宠的皇子没有成为君王,颠沛流离的乞儿不是闻风丧胆的杀神,饱读诗书的书生一如既往地望风捕蝶,也许,他们还是少年。

可世间没有如果。

覆水难收。

君君臣臣,君王的猜忌之心,岂会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而浪子回头?

武德帝的确对那日温白他们说的话有所忌惮,可说到底,他还是放心不下眼中的钉子。

历史再度重蹈覆辙。

可与上次不一样的是,靖北侯,反了。

不,准确来说,是长公主带兵杀进了皇宫!

“侯爷,咱真的,什么都不管吗?”陈副将颇有些为难地看着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坐在屋子里看军营递上来的军文的宫九承。

“夫人她都杀到皇宫了,京城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过不了多久,满京城都会是您的骂名啊。”

宫九承捧着书册,正看到“城外土匪数百人,皆被斩于刀下”这行,他冷冷一笑:“小陈啊,你说,我出兵了吗?”

陈副将摇头:“当然没有,侯爷您尚未挪动一兵一卒。”

“既然我们没有出兵,那这骂名也落不到本侯的头上来,弑君的是我鹿相国的长公主殿下,跟我靖北侯的夫人有什么关系?”

陈副将:“……”

他家侯爷好像有点欠揍。

然而,两人话音刚落,陈副将还来不及说些别的,宫里的公公连滚带爬叩开了靖北侯府的大门,额头冷汗涔涔,被吓得话也说不圆转:

“侯,侯爷不好了……”

宫九承“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目光紧盯着那位公公:“公主出事了?”

公公摇头:“不是。”

宫九承再往前迈出几步,依然追问:“公主败逃了?”

“也不是。”

闻此言,宫九承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心来,就算明悦溪败逃,他有靖北军在手,去城外接应救人,任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如果以上两种可能都不是,那就只有——

“陛下驾崩了?”

陈副将不自觉地接下了话茬。

宫九承侧眸瞥过去,陈副将眼神躲闪,抬手就给自己的嘴一个大耳瓜子,叫你多嘴!

没想到,公公却诚惶诚恐地点点头。

“陛下殡天,如今,大殿外满朝文武齐聚,闲言碎语,议论纷纷,都在等侯爷您去主持大局。”

“主持大局?”宫九承觉得这话很好笑,他又不是皇帝,主持什么大局,他也无意于那个破位置,“宫某不过是一介武夫,只知道如何领兵打仗,却不懂朝堂之事,恕难前往。”

“小陈呐,送公公回去。”

宫九承转身便要走,那公公被陈副将架着往外拖,可那公公却贼心不死,他只一个劲儿地大喊:“鹿相国自建国起,千秋万载,哪里有女子做皇帝的道理!”

“侯爷若不去,只怕长公主殿下,难以服众!”

“弑手足,不顾亲族之情,这样的人即便坐上皇位,也不见得会是一位明君!侯爷三思呐!”

“去你的手足之情!”宫九承转身一脚踹在那公公的腹部,眼眸微眯,皮下青筋跳动,神色犀利至极,“如果手足之情可以是猜忌,背叛,不择手段地置人于死地,这段情,不要也罢。”

众将士闻声赶来,见此景,一片哗然:“将军……”

那公公满口鲜血,武将的力气不比旁人,那一脚,是实实在在的一脚,叫他好生难受,但他依旧要说,只见公公吐出一口血,放声大笑:

“凭心而论,侯爷难道就真的没想反过吗?”

宫九承回答既干脆又果断:“没有。”

他知道这太监的心思,每次王朝更迭,江山易主,都少不了这种煽风点火的人,他们往往是那群鲶鱼中最聪明的,会尽可能地投靠有实力坐上那个位置的人,这样,他们就能一步登天。

达到旁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可惜,他打错了算盘。

宫九承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坐上那个位置,他知道,宫煜也很讨厌那个位置,即便是东宫太子的位置,他依旧讨厌。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坐上那把交椅,此前种种,都将化作云烟,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他不会坐,明悦溪也不会坐。

这江山依旧姓明,只不过不会是他们。

武德帝膝下有一幼女,如今皇后虽怀有身孕,但并未临盆,腹中胎儿是男是女尚且不知,宫九承坚信,明悦溪会立那个幼女为帝。

所以,他不会去。

只要他不动,靖北军不动,朝堂中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也会压着不动,一旦他表明了态度,皇宫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他想改朝换代,却又不想再生杀戮。

何其可笑。

“侯爷,”公公沉声道,“就算您从未想过叛变,可经此事过后,即便先皇遗子继位,单凭今日之事,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