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黄符打横擦过宫煜的耳根,在触及到他周身的空气时竟凭空自燃!
薛不闻站在原地愣了半秒之后,看向宫煜的眼神也逐渐由诡异变为恐惧:“那那那……那咱们对个暗号?”
“好啊。”宫煜将小孩儿放到地上,开始活动手腕脚腕,脸上挂着笑,“让我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青戈不在你就谢天谢地谢祖宗吧你!”
薛不闻抱头鼠窜:“我不服!凭什么每次挨打的都是我?”
宫煜一本正经:“因为你很欠打啊。”
“……”
虽说这里是镜妖内部空间,但依旧盖不住薛不闻这张淬了毒的嘴,对于别人来说那是能动手就不动口,对于薛不闻来说,却是能动口就不动手。
打架他这个柔弱的符修自然不擅长,但论打嘴仗,能把对面祖爷爷都气得从棺材板儿里爬出来,甩他几个嘴巴子才肯罢休的程度。
躲了几下宫煜挥来的拳头,薛不闻这才注意到宫煜身上穿着的古怪婚服:“话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干嘛穿新娘的衣服?”
“我去!你该不会在这里还跟那群恶心的鬼怪拜堂成亲了吧?”薛不闻惊讶地捂住嘴,语气欠欠儿的。
“咱们定河城的天终于是要变了吗?前有大师兄丧心病狂雇佣鬼工,压榨劳动力,后有你与鬼怪结为一家亲,那照你这么看的话,那咱们以后就打不成“邪魔”了啊,哪有娘家人打亲家人的道理。”
宫煜一脚踹过去:“你就不能往好的方向想?”
薛不闻双手上下比划了一下:“你都穿着新娘子的衣服了,我还能往什么好的方向想?啊,总不会你说你是新郎官吧,看上这里某个貌美的姑娘了?”
宫煜捂住脸,生无可恋,声音压的极低,:“新郎官是大师兄。”
“哦,那还好,幸好不是别人,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薛不闻此时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等他缓了一会儿,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不是,等等!你说新郎官是谁?大师兄?!夭寿啦!你们疯啦!”
有时候宫煜是真不想承认这货是自己的师弟。
他拉着闻小宥的手,怼到薛不闻跟前:“看到没,大师兄他儿子。”
薛不闻说话的声音都在抖:“……你认真的?”
“我骗你干嘛,这俩人一个姓。”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这两人要是发起疯来,半个定河城都得玩完。
或许是宫煜坑蒙拐骗的眼神太过真诚了,搞得薛不闻都有点怀疑宫煜是不是在糊弄自己,他只顿了片刻,便想起了来这儿的要紧事。
“啊对了,我今早在那边的小摊上看到了一面铜镜碎片。”薛不闻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块铜镜碎片来,放到宫煜手里。
“我怀疑,这是镜妖本体。”
宫煜捏着镜子碎片,总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等他将镜子翻转过来,看到镜子背面的纹路时,眉心不由蹙了起来。
“这不是小周朝的铜镜么?怎么会在这儿?”
薛不闻自然不懂宫煜他老家那些事,只是有些不明白:“你见过这面镜子?”
宫煜沉思了片刻:“算是吧,这是小周朝的鹤纹铜镜,我曾在钦天监见过这面镜子的仿制品。”
薛不闻忽然反应过来:“这是你们洞尘界的东西?!”
也不怪薛不闻那般吃惊,毕竟此物不属于空灵界,但若是洞尘界的东西又为何会凭空出现空灵界?
还在此处修成人身,得道化形,难道说,在很多年前有人曾来到洞尘界并将它也带了过来?
可这毕竟只是他单方面的猜测,想要揭开这面铜镜的秘密还得找到其他碎掉的部分。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铜镜其他部分在哪儿?
这个地方这么大,总不能一个角落一个角落地去寻,一定还有一些其他的办法可以找到镜子碎片。
就在两人犯愁的时候,温白一瘸一拐地从旁边那条巷道里拐了出来,他揉着脑袋,那里似乎被什么东西磕了一下,至于腿脚,明显是被什么不明人士狠狠地踹了一脚。
宫煜看向薛不闻。
薛不闻抬头望天。
这真不能怪他,要怪就怪这两人大白天穿着个喜服满世界乱窜,谁看到了不会以为是妖怪。
看到宫煜手中捏着的铜镜碎片后,温白从怀里也掏出两快碎片来,递到宫煜跟前,唇角微扬,就差把“快夸夸我”这几个字写到脸上。
宫煜接过铜镜拨弄了一下,还是摇摇头,太少了,铜镜碎片还是太少了,不足以拼凑完整。
也就在此时,一直在吃糖葫芦的闻小宥忽然抱住温白的大腿,大喊一声:“爹爹!”
温白低头诧异地瞅了眼这看起来可怜见的小屁孩儿,手指顿在半空,他也震惊了。
怎么回事儿?怎么一睁眼就喜当爹了?
温白抬眸,冲宫煜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宫煜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移开视线去看薛不闻。
薛不闻……薛不闻他只能望天。
不能看回去!
他在心里无声地咆哮,呼唤着他家何奈,同时还在琢磨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