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终是没能拦住温白,端菜上桌时,宫煜他们几人的手都快抖成筛子了。
宫煜端起碗,心有余悸地瞥了眼饭桌上看着卖相极好但实则硬度堪比钢筋水泥的菜,随便抠出来一个,都能秒杀一只“邪魔”。
他本来是不想吃晚饭的,可转念一想,大师兄花了老长时间做的饭,不吃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今儿个他就是昧着良心也要咽……
嘎嘣!
牙……牙崩掉了。
幸好,不是他的,是崔厘轩。
崔厘轩看着掌心中被一块红烧肉崩掉的牙齿,开始怀疑人生,末了,他将牙齿往屋顶上一抛,面无表情地开始擦嘴。
家里老人都说,掉的下面的牙齿就往屋顶上扔,这样长出来的牙齿好。
“……”宫煜看看倒霉催的崔厘轩,又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碗,沉默片刻,在爱情和小命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温白见宫煜放下碗筷,以为他怕大家不够吃,于是夹了块排骨放到宫煜碗里:“多吃点,锅里还有。”
宫煜夹起碗里的排骨,眼神逐渐复杂起来,最后干脆眼一闭心一狠,手上一个拐弯儿就落到了薛不闻碗里。
正在勤恳扒饭企图早日脱离苦海的薛不闻:“???”
“师弟多吃点,你最近在外面都饿瘦了。”宫煜开始端起师兄的架子。
薛不闻烦躁地抓抓脑袋,夹起排骨想丢回去:“师兄辛苦师兄吃。”
“不不不不,还是师弟更辛苦些,你吃你吃。”
殊不知就在两人争执这块排骨到底该谁吃的时候,某个人的脸比五彩斑斓的黑还要精彩。
“老何,给你吃!”薛不闻又将排骨都到何奈碗里。
何奈只淡淡地瞥了眼,就丢到了身旁的崔厘轩的碗里。
还在心疼自己牙齿的崔厘轩:“……”
“师妹,你这么瘦,应该多吃些肉。”崔厘轩硬着头皮将那崩牙杀器丢给凌阮阮。
原本还在纠结崔厘轩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想采取某些特殊手段再度控制崔厘轩的凌阮阮看到碗里的排骨后,眼眸倏地一亮。
原来师兄心里还有她!她没有暴露身份!
于是她笑吟吟地搂住崔厘轩的胳膊:“谢谢大师兄,师兄对我真好。”
崔厘轩强行按下心头想拔剑的冲动,但一想到温白的嘱托他又无可奈何,总不能当场跟凌阮阮翻脸吧。
远坐天边的宫煜似乎也注意到了崔厘轩那边的窘况,抬眸若有所思片刻:“崔道友,今晚好像是你守夜吧?介意加我一个吗?”
“不对啊大师兄,今晚明明是……唔唔唔!”一旁九霄山弟子刚开口就被迫打断施法。
得到暗示的崔厘轩直接一把捂住自家师弟哇哇叫的嘴:“对啊,赶得好不如赶得巧,我们现在就去巡逻吧。”
宫煜拿起青戈正欲离席时,忽然察觉到左手小拇指好似被什么东西……给勾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正好撞上温白那双无辜又勾人的眼睛:“……”卧槽!Σ(????)?
大,大大大师兄被夺舍了?
【啊啊啊啊!大师兄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情吗?】
【哈哈哈!反派都被吓出表情包了,话说他到底是直的还是弯的啊?】
【别怀疑,又直又弯,反派祖上都有男皇后,人家思想先进着呢。】
【我十分核理地怀疑大师兄肯定听见反派早上在屋顶上的表白了。】
【蛙趣,好有道理哦,那你们说反派会不会知道自己的表白被大师兄听到了?好想看他知道后的表情啊,肯定很精彩。】
【家人们别忘了啊,反派他听得到我们说话,都注意点注意点,把苦茶子收起来!】
懵逼听完天外来声的宫煜:“?”
什么表白!他只是简单地打个比方啊!早知道会被天幕里的那群人误解成这样,他就应该说喜欢早已盖棺进土的老祖。
而温白仿佛看透了宫煜心中所想,嘴角牵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再过几日就是祭祖大典,今年我打算给老祖迁下坟,师弟没意见吧?”
薛不闻举起爪爪:“为什么啊?往年待那儿不怪好的?”
温白神色淡漠:“我没问你。”
“(`⌒′メ)”薛不闻被怼的左右找不到对象发泄,干脆一把拽过还在扒饭的何奈,气呼呼地往楼上走去。
哼!什么嘛,大师兄搞特殊对待!
他回去要告诉师父,告大师兄想谋权攥位!
宫煜默默缩回手,脖子比脸还红,为了不让外人发现端倪,连跑带爬飞速滚出客栈!
天黑之后的小镇与白日里也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显得更为渗人了些,尤其是白天那些小屋子。
远远一瞧,真的会以为自己身处一堆乱坟中。
若是平时,宫煜怕是早就一剑将这群坟堆一个又一个劈开,好好瞧瞧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可经历前面那个小插曲,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白天站在屋顶上说的那句话,以及温白勾他手指……
宫煜一边走,一边踢着脚边的小石子,看似潇洒闲逸,半点压力没有,可实则心底忐忑不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