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听音，谢永安和柳文吏说完，

来的路上，顾梓霖大概想明白了县太爷的态度，

躬身施礼道：“知县大人，祖母年迈，跟着我也没享什么福，回去后定当面壁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出来，若再犯，小的会送祖母去乡下庄子，交由母亲看管。”

谢永安长叹一声，

“太祖叔公辈分最高，过年去京城参加千叟宴，连陛下都尊敬，受了令祖母这些年的气，太祖叔公这些年没跟本官提过，也是体恤本官，今日碰上了，自是要管的......令祖母年纪也不小了，更要给子孙做出表率。”

顾梓霖恭敬道：“大人说的极是，咱们也是没办法，大人给出出主意。”

谢永安在厅堂里踱着步，想了一下道：

“老人家的脾气秉性已经养成了，仗着年岁大，更是有恃无恐，敲打敲打还是要的，你也不用过去看了，过了午夜门口接人便是，明日定有状子递上来，如若再犯数罪并罚。”

“多谢大人，小的遵命。”

天色已晚，两人告辞离去。

离午夜还有两个时辰，顾梓霖和柳华清回了北街。

马车到了锦绣布庄，顾梓霖掀开帘子刚要下去，柳华清叫住了他，

“顾兄，临去接老夫人前，家里备好热水，他们......需要沐浴。”

顾梓霖愣了一下，点头道：“谢柳兄。”

他下了马车，往前走了几步，抬头看着二楼的窗户里还亮着灯。

看样子还没有睡，他敲响了院门。

出来开门的是沈裕，看见他后欢喜的眼神一下子没了，看样子是在等什么人，

“顾家二郎，这么晚了可有什么事。”

顾梓霖抱拳深施一礼，“顾某这里给九姑娘赔个不是，今日的事都是祖母不对。”

沈裕冷冷道：“不必，咱们不想跟顾家有任何的瓜葛。”

“砰！”

院门被摔上，

顾梓霖碰了一鼻子灰，在门口站了一会，转身回了铺子。

楼上卧房里没点灯，老李还没睡，在黑暗中问：“老夫人怎么样了？”

“午夜去衙门口接回来。”

顾梓霖说着，借着月光疲惫的躺在床上，一想到这一家人，便觉得疲惫不堪。

段方之最近在张罗往北方行商，准备派他去，家里这样总归是不放心。

沈逸澜如今只关心修院子一件事，想跟着做点生意都不能够。

老李道：“二郎睡吧，快到午夜的时候，叔叫你。”

这句话像是起到了催眠的效果，没一会响起了鼾声。

小顾宅，太祖叔公今日精神特别好，打开箱子一样一样往出拿。

每个物件上都有玉华阁的许掌柜的亲自点评，博古架上摆一个，评语压在物件下方，

他老人家动作缓慢，每拿起一个，都要端详好一会，沈逸澜在旁边复述着物件的特点，

无意间看见一套首饰，才想去是顾家主母林氏的东西。

“太祖叔公，这个是林氏的东西，当初凑数进来的。”

太祖叔公视线从如意上看过来，

“林氏也是被她的那个婆婆榨干了，或许只剩下这套首饰了，小九什么时候见到她，让她来太祖叔公这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