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么大的孩子呢,没法站立,怕是不能用这个急救方案吧?”
说话的妇女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问得好。”谢晚宁平静地解释,“那方法又不同了。”
“怎么个不同法?”妇女也好奇了起来,抱着孩子走到谢晚宁的跟前。
谢晚宁压低声问:“可不可以用你的孩子做个示范呢?”
妇女非常信任:“当然可以了,谢神医。”
“谢谢你。”谢晚宁从妇女怀里接过婴儿。
然后当着在场同事的面,用手的虎口固定住孩子的下颌:“大家看好了么,手的虎口,固定的是孩子的下颌。”
围成一圈的工作人员,聚精会神地应和:“看到了。”
“接下来,咱们坐下,把孩子固定在我们的膝盖上,处于什么位置呢,看好了,臀高头低。”
妇联的同志拿了笔记本的,已经在记录了。
“接下来咱们再用手掌,冲击孩子的背心,五次。”谢晚宁深呼吸,缓慢地将孩子翻到正面,“咱们又把孩子翻过来,还是头低臀高。”
那妇女看得十分认真,“还有呢,谢神医?”
“然后两指放在孩子这个位置,也是用力地冲击,直到异物咳出。”
这时,婴儿哇哇大哭起来。
谢晚宁连忙搂起来,哄了哄:“刚才我教的,你们看见了么?”
在场众人异口同声:“看见了。”
谢晚宁快步走到那位妇女的跟前,把婴儿还给对方:“大姐,多亏你提醒,不然我就快忘记,还有可能存在这种情况。”
“别这么说,谢神医,因为你,我今天还学到海姆立克法呢。”妇女笑哈哈地打着招呼。
“大姐,你要是觉得我讲得好,那你回家跟家属院的邻居们说一声,到时候我们妇联去宣传,记得来学习。”
“好嘞,我呀,今天忙,等有空了,也还来学习两遍。”
“那就太好了。”
等那妇女走了,谢晚宁才转身看着白翠梅:“白主任,你看,我们今天不过是内部学习,就因为位置选得好,引起了宝妈的注意力。”
“宝妈?”
“哦,就是有孩子的军嫂啊。”
“对对对,是这么个理。”白翠梅都有自信了,“小谢啊,你这办事有条理,我们妇联的同志都有干劲儿。”
她胳膊肘撞了下谢晚宁,“你看,你说的,人家都知道拿记录本记下了呢。”
谢晚宁看到,笑了笑。
今天这一讲,她好像也有了自信。
这海姆立克法一定能宣传出去。
等再讲解了两遍,谢晚宁再一个接一个考试。
考到大家都会了,这堂“课”才结束。
谢晚宁忙完了,推着二八杠回去。
“谢冠军,我才来你就要走啊。”
谢晚宁定睛一看,竟然是冷松月:“冷记者,你有事吗?”
冷松月浅笑:“我今天是有正事要跟你谈。”
“正事?”
“对,跟谢冠军单独谈。”冷松月拍了拍谢晚宁的肩膀,“要不咱们去部队食堂吃顿饭?”
“成。”
“我还没在部队食堂吃过饭呢。”冷松月馋嘴,“听说你的羊蝎子火锅,现在食堂做得次数很多。”
“好久没在食堂吃了,我也不太清楚。”
两人一起骑着二八杠去了部队食堂。
刚到,老张就认出来人,笑着说:“谢师傅,要不尝尝我们做的羊蝎子火锅,看看跟你做的味道是不是一样的?”
旁边站着的冷松月定定地观察着谢晚宁和老张的互动。
她甚至拿相机拍下了一张照片。
等谢晚宁反应过来的时候,冷松月才打趣 :“谢冠军,说真的,我发自内心地喜欢你。”
“喜欢我?”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欣赏你这样的人,要知道一个被大家当成偶像的人,那必定是优秀得没话说的。”
谢晚宁苦笑:“可现在这个时期,有很多优秀的人都没我幸运。”
冷松月也听出了言外之意,内心悲凉:“是啊,优秀的人,命运有时候也会掌控在别人的手里。”
她前几天去牢里看望曾经采访过的老前辈。
老前辈被病痛折磨,整个人略显老态,可他痛苦的,是精神状态。
他说:“我相信会有公道的那一天。”
然而今天他死了。
谢晚宁察觉气氛不对,叫着冷松月坐:“像我们这样伤春悲秋,这饭是别想吃了。”
冷松月也就直入主题:“你推广海姆立克法的广播我听了,我也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的朋友。
他是电视台采访组的,如果你接受采访,或许对你推广海姆立克法有帮助。谢冠军,你觉得怎么样?”
谢晚宁琢磨,这机会来之不易,以后自己要是办点儿其他的事。
被电视台采访,就是自己的底气。
“好,我答应你。”
冷松月办事儿快,回去就跟朋友说了一声,安排的是第二天中午。
谢晚宁到学校,当天就去办公室跟苏校长说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