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爷倒是眼观八方。”
凤紫目光在那几名女子身上流转,轻笑而道。
君若轩慢悠悠的回道:“好歹也是在宫中长大,这眼力劲儿自也不错。只是,本王倒也突然担忧,如凤儿姑娘这般性子,可会当真不喜与那些宫中妃嫔们相聚一道。毕竟,皆在浅河旁游走或是捉鱼,自也难以避免互相而见,虽是出行在外无需计较太多礼数,但某些基本的礼数,自然,也不可废才是。”
“瑞王放心便是。凤紫不过是卑微之奴,在见得宫中妃嫔们,自然知晓该有的礼数。这点,凤紫不敢废。”
“如此便好。本王也不过是好意提醒一句罢了。毕竟,本王与厉王皆狩猎而去,一旦凤儿姑娘惹事或是出事,本王与厉王,许是鞭长莫及。”
君若轩兴味盎然的凝着凤紫,再度出声。
凤紫回神抬眸,柔然的目光朝君若轩扫了几眼,微微而笑,“瑞王爷之言,凤紫自是清楚。此番,倒也多谢王爷提醒了。”
君若轩懒散点头,那双兴味深邃的瞳孔在她面上打量几许,随即不再多言,仅是故作自然的朝萧瑾望来,平缓而道:“时辰已不早,且在场之人皆已出发,厉王爷与本王,便也抓紧时间出发吧。虽你与本王皆非重于魁首礼物之人,但此番终归为比试,再加之又乃太子皇兄亲自安排,如此,总该给太子皇兄一些面子,装模作样的,好生参与比试才是。”
“瑞王且先行一步,本王,还有几句话对这婢子交代。”
萧瑾满面清冷,俊然的面容依旧毫无半许暖意,那双漆黑的瞳孔煞气依旧,令人观之一眼,不仅瞧不出他的心思,更也望之生畏。
君若轩眼角一挑,朝萧瑾勾唇而笑,“也罢。”
懒散的二字一落,不再耽搁,当即在侍奴的搀扶下上马,随即便在厉王府几名姬妾的柔声嘱咐里策马远去。
“几位可否离开些?”
待得君若彻底策马消失在前方不远的林子深处,萧瑾才回神过来,朝身边几名瑞王府姬妾出了声。
几名瑞王府姬妾皆微微一怔,待得反应过来时,却又畏惧萧瑾满面的煞气,是以心有忌讳与紧张,不敢违逆,当即紧着身子的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开。
待得彻底无人,凤紫才柔腻笑盈的凝着萧瑾,“王爷有何吩咐?”
“老皇帝虽身子孱弱,身边,却有御林军护卫,若要置你于死地,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你脸上的面纱,自行顾好了,一旦面纱跌落,面容一现,凭老皇帝之狠,你自该知晓后果。”
萧瑾神色略微起伏,深眼凝她。
凤紫面色却并无太大变化,整个人依旧懒散淡然,柔腻如常。
“奴婢如今仅是厉王府的侍奴,又非那摄政王府亡了的郡主。纵是容貌相像,老皇帝能当真群臣之面,对奴婢滥杀无辜?”
凤紫轻笑,嗓音略染底气。
萧瑾冷哼一声,清冷煞气的凝她,“老皇帝之性,终是宁可错杀一万,绝不放过一人。你爹,甚至你摄政王府,便是最好的例子。纵是太子递交的摄政王罪证疑点重重,纵是他仅也怀疑摄政王略有二心,但结果呢?结果便是,斩草除根,彻底,消却心中疑虑与隐患。”
这话入耳,凤紫瞳孔骤然一缩,懒散柔腻的面色,此际,终是变得起伏开来。萧瑾深眼凝她,见她如此反应,自也知晓她是将他这话听进去了,是以也无心再多言,仅是在原地立了片刻,随即便要转身离去,却待足下刚刚一动,身形也刚刚一转,身后,便突然扬来凤紫那略微低沉调侃的嗓音,“凤紫这里,该如何行事,凤紫心里有数,只是,如今王爷也狩猎在即,凤紫也得提醒王爷一句,君黎渊这人,的确六亲不认,心狠无情,今儿他既是专程布了这场狩猎的棋局,也望王爷,小心行事,谨慎而为,莫要着了君黎渊的道儿。”
萧瑾面色微变,心底极为难得的生了几许微诧。
此番之际,他着实未料凤紫会如此提醒于他,虽语气着实称不上衷心与诚恳,但她那话语内容,也终归是稍能入耳,不至于太过刺耳突兀,惹他不悦才是。
他默了片刻,并未回头,目光仅是朝前方远处的林子深处扫了一眼,随即才薄唇一启,低沉而道:“本王知晓了。”
这话一落,不再耽搁,当即稍稍前行,随即登了君若轩差人为他备的千里驹,策马狂奔。
整个过程,凤紫静静立在原地,直至萧瑾也策马消失,她才回神过来,勾唇笑笑,目光朝周遭一扫,只见,偌大的校场,陡然间空了不少,其余剩下的朝臣女眷们,此际,也正成团的缓步朝一旁的小道上行去。
她神色微动,默了片刻,也开始按捺心神一番,懒散随意的踏步往前,则待行之不远,路道之旁,瑞王府的几名姬妾正纷纷而立,竟在路旁等她。
眼见她过来,几名女子皆迎了过来,几人皆面带柔笑,但目光却略微犀利鄙夷的在凤紫身上扫视几圈,笑道:“凤儿姑娘可是第一次来这猎场?”
凤紫稍稍驻足,目光在几女面上扫了扫,从容平缓而道:“确是第一次。”
她这话不假,往日虽为摄政王府郡主,身份尊崇高贵,如这等狩猎之场,只要是老皇帝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