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重重。
不远处那桌案上,烛火正摇曳而动,一灯如豆,光影横斜朦胧。
凤紫斜靠着坐在榻上,无端沉默。
则是半晌后,才开始回神过来,开始用榻上的枕巾擦拭湿发,却待头发稍稍而干,困意才再度来袭,只是待得刚在榻上躺好,突然,则闻屋外远处,竟遥遥有鸡鸣声而起。
她怔了怔,这才发觉,天色已明,竟然,已是清晨。
一时,心底也莫名的沉了半许,也厚重了几分,不知何故。
困意越发浓烈,她终归是再度合眼,安然睡了过去。
此番一觉,倒是睡得极为安好,甚至酣睡之中,全然无梦。
却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突然有人低低而唤,“凤儿姑娘,凤儿姑娘?”
这话入耳,朦朦胧胧,似是不清不楚,只是那声音却一直循环不断的响起,全然不停,凤紫心口一紧,极想让那扰人的声音消失,却待着急不喜之中,神智骤然回拢,整个人,蓦的清醒开来。
她顿时掀了眼,入目的,则是头顶那熟悉的蚊帐。
而那一道道略微熟悉的呼唤声,仍旧在耳里响起。
她神色微动,下意识循声朝不远处的屋门望去,神智也越发清明,则觉那门外出口唤她之人,正是昨日那萧瑾的侍妾,刘玉淳。
一时,她眼角稍稍一挑,面色也深了半许。
那刘玉淳昨日才为她送了书来,今儿怎又突然不请自来了?甚至于,那人一直在门外恭敬小心的唤她,似是执意要与她见面一般,如此,那人今儿这是怎么了?
正思量,门外突然有侍奴无奈的嗓音响起,“玉淳夫人,您还是先回去吧。昨个儿凤儿姑娘极晚才歇息,许是这会儿还未醒。”
这话刚落,刘玉淳那略微紧张的嗓音便再度响起,“我有急事,务必得见凤儿姑娘一面。”
嗓音一落,不再顾侍奴们反应,再度开口朝屋门而唤,“凤儿姑娘?”
这话,一声声的入耳,且也一声比一声急促。
凤紫满面沉寂,默了片刻,终是按捺心神一番,低沉幽远而道:“玉淳夫人?”
大抵是初醒之故,这脱口的嗓音,无疑显得有些暗沉与嘶哑。
这话一落,门外的唤门声便骤然而停,却也仅是片刻,刘玉淳那嗓音再度焦急而起,“是我,凤儿姑娘,是我。”
凤紫瞳孔微缩,平缓而道:“进来吧。”
说完,她便不再耽搁,仅是稍稍挪身,正要起身坐定,奈何,昨夜练剑极久,浑身发酸发软,此番突然动作,身子竟也莫名的酸涩发疼,难以吃消。
她抑制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也蓦的一皱,浑身绷紧,待得全然坐起身子之际,那满身紫裙的刘玉淳已是推开了屋门,迅速入门而来,却也仅是片刻之际,那刘玉淳已是站定在了她面前。
凤紫神色微动,下意识的抬眸,漫不经心的目光,淡然随意的在她面上打量。
只见,她眉头紧皱,瞳色发紧,面上也卷着几许掩饰不住的焦急之意,似是满腹心事与焦急,排遣不得。
“玉淳夫人突然过来,可是有事?”凤紫眼角微挑,并未多做耽搁,片刻便已淡然出声。
这话一落,她故作自然的将目光从她面上挪开,却也正这时,沉寂无波的气氛里,刘玉淳紧着嗓子焦急回话,“凤儿姑娘,玉淳听说您曾在国师府呆过,与国师也有些交情,是以此际,玉淳可否求凤儿姑娘一事?”
求她一事?
这话入耳,凤紫瞳孔微缩,心底蓦的漫出了几许复杂与疑虑。
她与这刘玉淳相识不过一日,而今这刘玉淳,竟到她面前来求她了?再者,她云凤紫终归仅是与萧瑾稍稍云雨过罢了,但身份却仍旧是卑微的婢子,并无更改什么,如此,这刘玉淳竟还会有事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