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紫沐浴过后再说吧,又或者,王爷若是不弃,自也可随凤紫一道入屋。反正王爷与凤紫都已云雨过了,凤紫也早被王爷看尽了,而今再被王爷看上几遍,倒也无伤大雅。”
她语气柔和如初,却是调侃十足。
待得这话落下后,她径直踏步入屋,却待稍稍休息片刻,屋外已扬来一道由近及远的脚步声,待得她下意识的转眸朝屋门望去,则见门外空空,那满身雪白的萧瑾,早已是不见了踪影。
呵。
曾还记得,当时云雨之际,萧瑾还如狼似虎,而今倒是突然矜持了,突然觉得自己高贵了,全然不曾与她云凤紫共处一室,重温风流了。
不得不说,那萧瑾也不过是假正经之人罢了,看似坐怀不乱,也看似对那柳淑极是深情,实则,不过是情还未到,欲还不深罢了。若是他王府后院的那些女人能壮着胆子勾他,难保那萧瑾不会与那些女人云雨。
思绪至此,心底的鄙夷与冷讽之意越发厚重。
则是不久,正待凤紫要起身出屋自行去搬热水,不料刚踏出屋门,便有几名小厮抬着热水与携着崭新的衣裙过来,说是厉王赏得。
凤紫挑眼轻笑,面色悠然懒散,待见小厮们将东西全数在屋中安置好并转身离去之际,她慢腾腾的道:“回去回王爷一句,就说,凤紫谢王爷之意。”
小厮们浑然不敢回头,生怕被凤紫那满身懒散的媚态给惑住。仅是头也不回的点了点头,足下也越发的行得迅速。
那女人着实有毒!
堂堂厉王爷都被她拿下了,甚至还敢当众打侧妃耳光,这等女人岂会是泛泛之辈,万一稍稍沾染了,不被这女人整死,便是被自家王爷给打死。
是以,王府上下之人皆知,这突然变了容貌变了性子的女人,早已不是先前在王府中唯唯诺诺的女人了,这女人就像换了个人一般,阴柔风情,令人不敢沾染,更也不可得罪。
小厮们足下极快,眨眼便迅速跑出了屋门,犹如身后有厉鬼追逐一般,竟令他们仓惶逃走。
凤紫满目淡漠,懒散随意的将小厮们的反应全数收于眼底,冷笑一声,随即便开始转身朝屏风行去,开始沐浴。
因着练剑太过拼命,此番突然闲下来,浑身的酸涩与疲软感也逐渐的浓烈开来。
她斜靠在浴桶内,眉头紧皱,咬牙强忍,待得许久后,身子的酸涩与疼痛才稍稍减缓下来,她神智也全然松了下来,整个人犹如脱力一般靠在浴桶内,则是不久,竟睡了过去。
待得醒来时,周遭的水已全数凉了。
她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神智也骤然清明。
但得迅速出浴,拿着那萧瑾赏的衣裙准备穿时,才见衣裙朴旧不堪,甚至还略微黑脏,俨然是废弃衣裙。
她瞳孔一缩,心底也极是了然。
许是这几日在萧瑾面前太过风头,惹他不悦,从而,那萧瑾便开始换着法子的鄙她,对付她了。
只奈何,那萧瑾何时竟也如小儿一般,开始用这些不痛不痒的招数来打击人了。于她云凤紫而言,有穿的总比没穿的好,萧瑾怎么都该料到,用这衣裙来洗刷她,定不会达到目的才是,倘若他当真有心戏谑鄙夷她,自该,不赏她衣裙才是呢。
思绪至此,凤紫满心鄙夷,随即便开始面无表情的穿衣。
待得一切完毕,她开始出得屏风,后用帕子擦拭湿润的头发。整个过程,她擦拭得一丝不苟,待得发丝全数干了,才端坐在圆桌旁,对着木桌上的小铜镜,而后手执木梳,开始梳发。
虽满身朴旧,但梳发自该一丝不苟。
前些日子被仇恨蒙蔽得太过,满身厚重,日日也殚精竭虑,着实不曾真正打理过自己,但此际,自己竟也莫名的想通了不少,甚至也有打扮自己的念头了。
凭着记忆,凤紫为自己梳了一个发鬓,发鬓虽无珠花金钗的装点,但也精致巧妙,而其余剩下的一般头发,凤紫则任由它们垂在后背。
经得这番打理,整个人,也略微清爽开来,凤紫朝铜镜中打量几眼,随即便缓缓起身出屋,摘了屋外几朵粉花戴上,而后整个人,静坐在窗边,开始独自对弈。
时辰,悄然流逝,却也不知不觉中,天色突然暗了下来。
凤紫稍稍从棋盘上抬起头来,才见,天色已晚,黄昏已至。
她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才觉对弈误时,这无知无觉之中,竟是已至黄昏,而自己,却连午膳都忘了废了。
腹中,突然间恶意来袭,来得倒是极为恰巧。
她眉头一皱,正要起身亲自去王府后厨寻食,不料足下未动,屋外远处,便突然有脚步声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