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皇帝拍着桌子上的折子,气的吹胡子瞪眼,底下一众大臣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废物,都是废物!”皇帝简直恨不得能将底下这群愚蠢的东西给砸死。
他气的胸口都在起伏,今早这奏折才传到他的案桌上。他看过之后,差点儿没一口气喘不过来晕过去。堂堂皇子,王府被贼人洗劫,竟然延迟了几天,这折子才递上来。
底下的大臣低垂着头,脑袋差点儿垂到胸口上。为首的太子柳恒更是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掌,尖锐的指甲直接插进自己的掌心,死死咬着牙,心里十分恼怒。
他原以为柳程会将这件事情压下来,没想到,他竟然给报了上来。柳恒低垂着头,掩盖掉自己眸子里带血的杀意。
皇帝发了一通脾气之后,目光幽幽的落到他身上来,眼底带着怀疑,“太子,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柳恒心头一颤,极力克制自己心头的情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此事……儿臣,儿臣不知啊!父皇,这世上怎么有人敢对皇子动手呢?儿臣认为,定要严惩凶手。”
“至于皇弟,自然也要适当安抚,若不然,只怕皇弟心中不满……”
柳恒面有戚戚然,将心里的话一并说出来,随后低垂着头,装作一副不敢看他的样子。
皇帝看着他那副胆小的样子,心头忍不住烦躁,同时也稍微安心了些。他疲惫的挥了挥手,“既然如此,就按照太子说的办。何爱卿,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大理寺寺令立刻站出来,双手抬起,沉声应是。
解决了这件事情之后,皇帝仿佛老了许多岁,疲惫的站起来。一旁随侍的公公立刻尖声宣布退朝。
一众大臣立刻低头,恭送皇帝离开。等着皇帝离开之后,大臣们才敢抬头,抹了一下脑袋上的汗水,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快速离开。
柳恒从地上爬起来,低垂着头掩去眼底的神色,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柳程。”
……
凉都,漠北王府内,单锋正翘着腿躺在床榻上,一副大爷样。门突然“吱呀”响了一声,他立刻将腿放直,低声哼哼起来。
何叶看着他这个样子,禁不住咳嗽一声,“行了,别装了,你以为谁不知道似的。”
“养了这几天,你的身体也该好了。”何叶说是这么说,但还是将手里散发着中药味的药汁递给他。
单锋仰头喝下,笑眯眯的道:“差不多了,只是一想到我的腿养好了我就要回去,我这不是舍不得吗?”
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何叶禁不住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就你最机灵,我问你,你当初是不是故意装作小孩子来骗我的?你怎么料定我一定会上当?”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猜的。”单锋想起自己第一次被何叶调戏的场面,脸皮不由自主的红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喜欢小孩子,没想到你竟然见面第一眼就……”
后面的话他没说,脸上又摆出一副无赖的表情来,“要不然你现在再试试,我还是很愿意帮你暖床了。”
单锋一双眼睛冲着她不住的眨着。何叶差点儿没忍住失笑。她故意板起面孔来,极为认真的道:“我可没有恋童癖。”
单锋顿时感觉一道惊雷劈到自己身上,他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僵硬下来。反应过来之后,他猝然扭头,恶狠狠的瞪着何叶,“该死的,我只是长的年轻显嫩,不是儿童!”
何叶微微一笑,“恩,不是儿童。”
她越一本正经,看起来越像是敷衍,单锋一张脸都黑了下来,默默的靠回床榻上,在心里默默流泪。
日后要是有机会,他一定要逮着何叶好好欺负一顿。不过估摸着,他这辈子都没有什么机会了。
何叶想起这几日调查到的事情,神色不由自主的凝重起来。她放下手里的茶碗,道:“单锋,你之后有见过单宇吗?”
她问的犹犹豫豫,似乎是在斟酌单宇在他心里的地位。单锋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并没有,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应该是没事的,这家伙,命大着呢。”
单锋的语气十分轻松,一点儿也不担心他的样子。何叶笑了笑,抓过桌子上放着的瓜子,放在嘴里磕着。
“我前几日见到单宇的人了。”何叶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单锋一下子坐直身体,收起脸上的慵懒之色,眼带惊喜的看着他,“他在哪里?”
何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他的人说他去了帝都。对了,他的人现在在王府做小厮,你若是想见,我可以替你叫过来。这几日我派人盯了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单锋目光落到何叶身上,紧紧咬着自己的唇瓣,眼底神色变化不断。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长长的叹了口气,“算了,二哥向来神出鬼没,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等他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
听到他这么说,何叶也没有再勉强下去。她端起药碗,起身出去,“下午匈奴的人马就到了,你还要好好准备一下,我们还要做场大戏给某些人看。”
她说这话时,眼底泛着狡黠的光芒,掩盖住眼底的寒意。单锋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