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霓裳听到乾术的话也没停手。

而是将乾术等人打个半死后才让众人停下。

柳霓裳又在他们身上贴上神符，这才拿出一个靠椅，往后一靠，漫不经心道：“说吧。”

乾术肉体上不断有撕裂的痛传来，识海也被莫名的力量禁锢。

他完全没有办法替自己疗伤。

听到柳霓裳声音响起之际，他抬眸朝着她看去。

柳霓裳身着白衣，那双淡漠的眸子好似能洞察一切，周身气质清冷且庄重。

乾术总感觉此刻的柳霓裳有些眼熟。

柳霓裳道：“怎么不说话？”

乾术瞪大双目，看着柳霓裳身后浮现出的淡淡金光，她的衣服也在此刻出现几朵淡金色的炼化。

乾术道：“你是禅宗的人？”

柳霓裳道：“你当年害死我禅宗那么多人，竟然不知道我是谁？”

乾术心中大骇，禅宗的人不是都被他们除掉了吗？

怎么还有漏网之鱼？

难道当年禅宗的人骗了他们？

乾术对上柳霓裳看着，渐渐的竟是找到了一张与之重合的面容。

只是那个人总是智慧与慈悲的。

她的眼里充满对万物的怜悯与关怀。

她想要庇佑无渡虚空的每个生灵。

他与天擎合

作，利用她对生灵的怜爱，引她入了陷阱。

随后他们才有机会对禅宗下手。

让大部分禅宗的人变成他们的傀儡。

他们本以为这样就能让禅宗为自己所用，

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那群已经失去意识的傀儡在最后自爆了。

死的惨烈。

也让他们肃然起敬。

禅宗也因此四分五裂。

哪怕如此，他们害怕禅宗再次出现，干脆对禅宗赶尽杀绝。

为此，他们还故意安排一部分人假冒禅宗弟子，让无数人以为禅宗与外敌勾结。

这才彻底让禅宗没落。

剩下的少数禅宗更是不足为惧。

因为那部分禅宗弟子早就背上了叛徒的名字。

永远都不可能洗白。

当年这件事完成后，他与天擎进行了灭口。

现在的知情者只有他和天擎。

他和天擎还对一些禅宗弟子进行了搜魂，得知了很多禅宗的秘密。

生命禁区的人收到这个秘密后，也对这里的禅宗进行了清洗。

他得到的消息里面说，禅宗的人无一生还。

怎么会还剩一个人？

乾术神情不断变换，心中有诸多猜测，也有很多疑惑，可他开口的话却变成，“我只与无渡虚空的禅宗合作过。”

“那之后他们就离开了无渡虚空，之后我们与禅宗间就没有往来了。”

柳霓裳听到乾术的话，眼神暗了暗，“禅宗的事先不谈，我们来谈谈你主上的秘密。”

乾术问道：“放过我们，我才可以告诉你。”

“我记忆里面有特殊禁制，你无法对我进行搜魂，只要我死，记忆就会瞬间消失。”

乾术说这话的时候带有威胁的意思。

柳霓裳好笑道：“卖主求荣还想活着？”

乾术道：“我这是弃暗投明。”

他缓缓坐起来，抬手，将袖子往上撸去，露出半截雪白的胳膊。

柳霓裳静静看着乾术，等着他的下文。

下一瞬，乾术雪白肌肤上有丝丝黑雾浮现，随后肌肤开始迅速腐烂，紧接着他胳膊上的所有血肉都开始腐烂。

到了最后只剩下灰褐色的骨头。

那骨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柳霓裳不认识这些文字。

但只是看一眼，她就忍不住心生厌恶。

乾术道：“这才是我们在暗魂之域的样子，那里没有任何生机，我们全靠主上给的生机活着。”

“当我们不遵从主上的命令之时，就会遭到惩罚，身体的血肉开始腐烂。”

“这中间的痛

苦是与灵魂紧密相连的。”

“我们一直戴着面具是为了遮住扭曲的表情。”

“而当我们领了主上的任务，来到这里，我们发现我们似乎获得了新生。”

“我们根本不用再祈求主上给的那点生机，就能好好的生活。”

“我以前的骨头是黑色的，是到了太初界域后黑色才一点点褪去，变成了灰褐色的样子。”

“我早就发现了，我们在这里所待的时间越长，主上对我们的控制就越来越弱。”

“我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彻底摆脱主上的控制，我随时都在害怕暴露身份被赶出去，我不想回暗魂之域。”

“可太初界域不可能欢迎我，我留不下来。”

乾术说到这里，面具之上有血泪流下。

他声音逐渐变得哽咽，“我们都没有以前的记忆，我们有记忆起就在效忠主上。”

“好像主上就是我们的一切。”

“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去考虑其他，直到我们来到太初界域，感受到了这里的美好，看见了这里众生平等的规则……”

“我们忍不住心生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