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玉完好吗？”唐煜不答反问。

唐宋寒心里有些悲哀，“所以，你最在乎的其实是那块玉对吗？就算我们十几年不见，你也不愿意开口问一句我和母亲的情况！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这么多年过得好不好？”

说完，唐宋寒突然就笑了。

他怎么忘了，这个男人从来都没爱过母亲。

不然的话，也不会和别的女人在外面生下唐朝。

“算了，你不必知道我们好不好！你只消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他们叫你先生又是怎么回事！”恐怖组织的领导人吗？

看他的气势排场倒是有几分像。

“玉在你那里是不是？”唐煜只是看着唐宋寒的脸，嘴里说着话，心里感慨颇多。

当年他离开的时候，唐宋寒还只是一个孩子。

好象不过眨眼间，他就已经长成大人了。

而眼前的唐宋寒继承了他和妻子所有的优点。

他只是觉得开心。

而有些事，他也只能选择保密。

否则，唐宋寒就会有危险。

“如果我说不在呢？你信吗？为什么要一直提到这块玉，它真的比我还更重要吗？”唐宋寒莫名的觉得心寒。

这就是他的父亲。

“那块玉如果是完好的，就把它给毁了！别留着！”唐煜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声音压低了几分，眼底闪过一丝狠辣。

唐宋寒皱眉，“我不明白！”

“总之，你毁掉就是了，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唐煜似乎并没有打算告诉唐宋寒真相。

其实，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你要跟我回家吗？”唐宋寒不想在玉的话题上继续下去，转移了话题。

不知道路女士看到这个男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或者，是什么样的态度。

他可是记得，两个人的关系从来都不好！

路女士太好强。

“回家？当然不！”唐煜的眼底一片黯然，“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你妈那样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怎么可能想看到我这样的人！”

唐宋寒愣了一下，看着唐煜的脸，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这时唐煜用手撑在桌面上，身体一下子就撑了起来。

唐宋寒这才看到唐煜的下半身是空荡荡的。

“看到了吗？我是废人了！”唐煜坐回到椅子上，看着唐宋寒的脸，“我这样子怎么去见你和你母亲？”

唐宋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找回飘远的思绪，收起一脸的错愕，“这是怎么回事？”

“当年空难，我的确没有死，可我成了这样的废人！”唐煜从一旁的盒子里抽出一支烟来，“你要抽吗？”

唐宋寒摇了摇头。

唐煜把烟点燃，喷出一口烟圈来，“当年，是他救了我！保住了我一条命！后来他走了，把位置给了我！”

唐煜抽着烟，开始陷入到回忆里。

“这一晃就过去了十多年，时间过得可真快！”唐煜望着烟雾里的唐宋寒，脸上的表情莫测高深。

唐宋寒拧着眉，隔着烟雾看唐煜。

他的确是他的父亲。

他的脸，他的声音，甚至他说话时的表情……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感觉到物别的陌生。

因为他身上有种让他陌生的东西。

狠戾，残酷，无情。

大概是，这么多年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缘故吧。

“我只是想不明白，你怎么会变成一个残酷的人！”唐煜说了很多，唐宋寒最后却说了这么一句。

……

曾经他在医院里就抢救过无数个受伤的人。

行凶的手段特别的残酷，让人瞠目结舌。

那个时候他就忍不住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来。

现在他知道了，看到了。

他只觉得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可他怎么能够接受这一切都是他的父亲做的！

“有些事你不懂也没必要懂！至于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后，你会知道！”唐煜看着唐宋寒的脸，叹了口气，“你走吧！出去以后记得守住这里的秘密！”

他知道解释没有用。

而就算他解释了，唐宋寒也不一定会信。

而这么多年来扣在恐怖组织头上的帽子，一顶接一顶，黑锅也越背越多。

他从来都没想过澄清。

“你就不怕我出去以后把这里的情况说出去，然后带人来消灭你们吗？”唐宋寒看着唐煜的脸，不知道是心疼还是难过。

又或者，是愤怒！

“等我完成前领导人最后一个遗愿，我自然会解散这个组织！你不用冒这个险！”唐煜脸上的表情很平静，语气也很淡。

“那块玉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还有，有关那个领导人的继承人，外面流传的那些都是真的吗？”唐宋寒没有起身，反而是看着唐煜的脸，语气说不出来的淡。

唐煜摁灭了烟头，又抽了一支烟出来，点燃。

……

唐宋寒开车回到家，偷偷去了地下室的酒窖。

关上门，四处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