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快的掏钱向老板买了杯甘蔗汁,趁阿柴不注意,将袖子里藏着的粉末倾数倒进杯中,这才满意的将杯子递给阿柴,“阿柴,你赶车辛苦了,快喝杯糖水。”
阿柴接过杯子很是困惑,自己和大毛的关系何时变得如此好?但人家笑脸相迎,又替自己买水,前世受到的高素质教育让阿柴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得接过一饮而尽,连味道如何都没品出来。
解决完阿柴,大毛又随手塞给小毛一角碎银,打发她道:“你不是爱吃果子,这些钱给你,随你去买你爱吃。”
小毛看着姐姐手里递来的银钱,竟觉得自己怕不是还没睡醒,但白给的钱不能不要,当下欢天喜地的接过,“谢谢大姐,我一定会给你带海棠酥的。”不用大毛再吩咐,自己一蹦一跳的走开。
估摸着时间,药效是该发作了,回头看向阿柴,果然一脸痛苦的模样,捂着肚子面色难看,隔的距离不算近,大毛都能听到他肚中翻江倒海的咕噜声音,看来药效不错嘛!
“阿柴哥,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大毛故作惊讶道。
阿柴此时已忍耐到极限,脸上豆大的汗珠如雨下,咬牙切齿道:“不…我…我去趟茅厕,你不要乱跑,一会还在这里汇合。”说完捂着屁股,一溜烟的向茅厕跑去。
看着他狼狈跑远的背影,大毛一脸得意,我娘特意去找薛神医配的泻药,这下可有你好受的!
说完也不再停留,立刻加快脚步奔向“食在天”,一进大堂就看到娘带着帷幔坐在大堂一角喝茶,看到大毛进来也不说话,只掀起帷幔一角向大毛示意,上楼再说。
走进楼上雅间,梅英立刻帷幔摘掉,迫不及待的询问:“我要的东西呢?带来了没有?”
大毛听到娘第一句话竟是先问调料,有些泄气,说话不自觉的带着埋怨,“多日不见,娘居然不关心女儿过的好不好?妹妹过的好不好?”
“哎呀,你姨母那个人我还不了解,怎么会对你不好?别说这些了,娘问你,调料带没带?”梅英有些不耐烦,听到女儿哀怨的话语,更是有些不快,这孩子一点都不贴心,看不到自己这个当娘的快要急死了,还在这扯东扯西。
娘的话落在大毛耳中,实在是刺痛了她的心,“娘关心调料比关心我都多,世上哪有你这样当娘的!”
“你这孩子,怎的如此说?快把调料拿来我看看。”梅英不想与女儿纠缠这些,左右不过是个丫头片子,早晚都是别人家的人,自己关心这么多做什么!
大毛眼泪汪汪,看娘的脸色也知道娘已忍耐到了极点,不敢再多说什么,抽泣的从怀中掏出一堆皱皱巴巴的纸包。
梅英看到女儿掏出的东西,免不了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乱糟糟的一片。”
“这是娘你要的调料啊。”大毛有些心虚的小心回道。
满脸嫌弃的伸出两根手指扒拉了几下,梅英觉得有些不对劲,“你说这是烤肉的调料?烤个肉需要这么多?”
“是…不是的…娘,那小满和她那做菜的徒弟看管库房格外仔细,我也是费了好大劲才偷溜进去,但…但…调料太多了,实在不知道哪个是,我就…就…就每样都拿了一点。”
“你说什么?”梅英气的将桌子拍的啪啪作响,拍完犹觉得不解气,不顾手上的疼痛,上手死命掐了女儿两把,“死丫头!我能指望你做成什么事!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废物点心!”
大毛被娘掐的龇牙咧嘴,边躲边喊:“娘,疼!疼!我已经尽力了,再说您要这调料做什么啊?如果是同行想要,那他一定能分辨出来哪些是烤肉用的不是嘛!”
听到女儿这样说,梅英手上的动作明显减轻,手脚麻利的将纸包收好塞进怀里,急匆匆的就要往外走,连多余的眼神都不愿给女儿一点。
大毛看着娘的动作,从满眼希冀到无尽失望,娘是真的没有一句话要对自己说,原以为全天下的娘都是如此,可是在花家客栈住的这些天,亲眼目睹姨母是如何对待子女,才知道不是这样的,一点都不一样!
大毛再也忍不住,双手捂着脸痛哭出声,边哭边呜咽,“娘,娘,你怎么一点都不疼自己的女儿呢!娘!”
这边阿柴在茅厕中拉的站不起来,直到最后都拉些出水来,只觉得屁股生疼,肚中搅着肠子往外推,整个脸色苍白,有些虚脱,“卧槽,我不会死在这里吧!这也太丢人了吧!”阿柴忍不住吐槽,重活一回,我不能这个死法啊!
咬紧牙关扶着墙壁颤巍巍的站起,小心挪动着蹲麻木的双腿想要移动出去,没想到刚走一步,就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看管茅厕的小伙计只听得“扑通”一声,还有人喊了一句什么,什么操?连忙赶来查看,就看到了倒在茅厕外一步远的阿柴。
这个人?他是拉死了?
不要啊,小伙计忍不住泪流满面,自己才第一天上工,怎么能碰到这种事?手脚发软的连滚带爬的出去找人。
意识稍微有些苏醒的阿柴,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忍不住从嘴角憋出一句“卧槽!”后彻底再次晕了过去…